姜云婉听宋明恩这么说,仔细端详着他。

还别说,她夫君这气质这长相,换上华服不就是妥妥的世家大公子嘛。

“照你这么说,那也有可能因为我才导致我们一家三口的命运。”

在京城,姜云婉还有个未婚夫。

当年有很多爱慕她未婚夫的世家贵女。

她记起她那一刻时,想过这些事,那些刺客会是谁派来的?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那位想必都结婚了,孩子都不小了。

宋明恩想起当年捡到婉婉时,她身上有多处剑伤,不过都是小伤。

最严重是脸上的伤,如今还能看到浅淡的痕迹。

白落衡还需继续研究祛疤膏,他必须要让婉婉的脸光洁如初。

“婉婉,我们不要乱想了,幕后之人早晚会现身,你先歇着,我去安排下。”

“祖母,孙儿回来了。”

宋睿一身月白银丝暗纹绣花长衣,意气风发从院外进来,“孙儿,给祖母请安。”

“睿哥儿。”陈春花手脚灵活地从榻上下来,亲自将人扶起来,“以后见了祖母不需要这些虚礼。”

大孙子将来可是状元郎,他弯个腰,陈春花都担心他累着。

“祖母,礼数不能废。”

“好好好。”陈春花宠溺地望着宋睿,“祖母瞧着你比上次回来瘦了些,是不是在书院读书累着了?”

“哪有?没胖也没瘦,孙儿读书不辛苦的。”宋睿拉着陈春花坐下,“听爹说大伯这次去燕城给人做状师伤了右手?”

陈春花看了眼一声不吭的宋明朗,“目前是如此,这会儿你大伯在无双寺,善慧大师医术也不错,说不定能让你大伯的右手恢复如初。”

宋睿疏朗的眉峰微不可见蹙了下,“祖母,大伯右手不管能不能恢复,您劝劝他不要出去做状师了,村里有很多事要他安排,再去外面做状师属实辛苦了。”

大伯做状师在燕城各县远近闻名。

他在书院里每次考试取得第一的成绩,被夫子们夸赞鼓励时都会提到他有一个好大伯。

起初他很自豪,有一个做状师的大伯。

“小宋资质是不错,但跟他大伯宋大状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说的没错,宋大状十岁便考上了廪生,若是当年继续读书,怎么可能仅仅是个状师?”

“二十多年前无双村是蓬莱县最穷的村子,如今无双村不仅是最富饶的村子,连带着相邻的几个村子都越来越好,以宋大状的能力若入朝为官怎么也是一品大员了……”

宋睿无意间偷听到夫子们说的这些话,心里说不出来是何感受,总之有些堵。

他资质比大伯差?

他虽然不是秀才廪生,那也是书院的天之骄子,是他们寄予厚望将来能一举高中状元啊。

夫子们竟然说他比不上大伯!

他将来是要入朝为官,他大伯永远是农户。

他跟大伯不在一个阶级。

大伯永远只有仰望他的份,以后大伯见了他,还得同他行礼。

他们之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宋睿想开了,心里那点堵就通了。

如今大伯右手废了,就别做状师。

书院里大部分是寒门子弟,大伯做状师帮着贫困百姓申冤,深受寒门子弟的爱戴。

可大伯也得罪了各县的老牌世家。

书院还有不少这些世家的孩子。

他明显感觉这些人对他有了排挤。

以后同朝为官给他使绊子怎么办?

这些人不能得罪,还要结交。

之前没有机会,如今大伯右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