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马夫见此也不敢继续咒骂,突然意识到什么,忙转身对车窗里的母子道:“夫人,少爷,你们没事吧。”
温诺着实吓到了这会儿缓了过来,“没事了,绕开他,赶紧走。”
“你这小贱种!”一个粗使婆子举着鸡毛掸子,从胡同里追了出来,“又偷主人家的吃食,看我不打死你!”
少年忙起身又跌落了回去,鸡毛掸子无情地打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似乎不知痛,反而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婆子见状加重力道,边抽边骂,“怎么不撞死你呢!你这傻子,野种,怎么就不去死啊!就知道偷吃,你是饿死鬼投生的吗?”
“住嘴!”
一声厉呵从温家马车里传了出来。
粗使婆子心头一慌,当即闭了嘴。
温家马车都已绕到一边去了,李月娇,温诺母子初来京城,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愿多管闲事惹麻烦。
一大清早惊马就已经够晦气的了!
这会儿听着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
粗使婆子偏头看去,一青衣女子盛气凌人般钻出车厢,压着嗓子说出一腔官话,“把你家主子叫出来,你们冲撞了我家夫人少爷,不能就这么算了!”
粗使婆子见马车又大又华丽,随行的护卫,婢女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
来人不知深浅,粗使婆子赶忙笑脸赔罪,“他就是一傻子,偷吃主人家的吃食,跑出来冲撞了你们,还请见谅,我这就带他回去。”
温诺掀开一角窗帘,看向坐在路中间的少年。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衣服都打烂了,后背都是鞭痕,新伤旧伤交错在一起,有的都结痂了。
很显然时常遭到毒打。
谁家奴仆过这种日子啊?
萍姑见她家夫人没说话,佯装气势汹汹道:“跟我家夫人少爷赔礼道歉,不然咱就告到京兆府去!”
一听报官粗使婆子赶忙朝窗口弯下大半个身子,“是老奴冲撞了贵夫人,贵公子,还请夫人公子见谅,高抬贵手放过老奴吧?”
“以后嘴巴放干净点,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容不得你在此大放厥词!”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
李月娇伸出手来,萍姑见此提裙上了马车。
温家马车缓缓走过,马车走过少年时,温诺才发现他双膝都破皮了,流了好多血。
温诺不禁抽了口气。
真疼!
少年猛然抬头看了一眼温诺,就被粗使婆子扯着后衣领子往胡同里拖。
“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温诺急忙跑过去,一把推开粗使婆子,“把你们主子叫来,他!本公子要了!”
“不行!他是我们府中的奴仆,你无权要走!”
这时一位掌事模样的女子带着一众家丁护卫从胡同里赶了过来。
“李婆子,发生了何事?”
“春棠姑娘,这位小公子想把小傻子要过去。”
“这位小公子,十分抱歉,你要寻书童或小厮长随,可以去牙婆那里寻人。”
温诺一开口就是官腔,“这位姐姐,他与我很有眼缘,我就要他,你们出个价,本公子买下他。”
“抱歉公子,我们不卖!”
温诺垂眸又看了一眼少年满身的伤痕,“他可是你府中的家生子?”
春棠道:“正是,家生子是不卖的。”
“那家生子每月可有月银?”
“自然是有的。”
温诺道:“既然如此,他为何没银钱填饱肚子,反而要偷吃,还浑身都是伤?”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