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就是墓。
他们走过的恒州城就是墓道。
如果将一切重叠来?看, 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早已不言而喻。
“刚才你住的地方应该是安置随葬品的耳室。”白沉星说。
桑小叶目光盈盈。
白沉星见状,微微挑眉, 笑意?淡淡:“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没?有等她回应, 桑小叶突然搂住他的脖颈, 毫不犹豫地亲上了他的唇。虽然不是时候,但随即低沉的呼吸与她的气息交织,他反而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
桑小叶欣喜:“镜子,镜子碎片应该在墓室存放棺椁的地方。”
白沉星:“是张永鱼的书房。”
桑小叶惊呼:“你都看了?”
白沉星沉默地凝视着她。
桑小叶嘴唇抿了抿:“我真是, 太爱你了。”
靠在白沉星身?边, 从未有过的安心。
月色将张家渡上了一层红色。
两?人影子交错, 相互依偎。
桑小叶问:“何月晟呢?”
白沉星:“他说要去西厢房看看, 我让他去了。”
此时,从高处往下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何月晟的影子。
西厢房是丫鬟们被杀的地方,如果镜子碎片不止一片, 不出?意?外的话, 那里可能也藏匿着线索。
“来?了。”白沉星低声覆在她耳边说道。
只?见杨玉环正孤身?一人, 坐在一张精美的太师椅上, 手?中拿着一枚古旧的银镜。她坐在庭院里, 半分没?有弱不禁风的模样。
好像是到时间了, 杨玉环起身?, 轻步进?入一间丫鬟的屋子,屋门轻轻合上。
“她进?去做什么?”桑小叶压低声音。
白沉星目不转睛注视着那扇紧闭的门:“别急,观察一会儿。”
月光更加深沉,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风吹过屋檐的声音。
大概过了三分钟, 杨玉环终于再次走出?了屋子,看起来?有些不悦。
她背着手?,像是在巡视。
然后?,她离开?第一间房子,穿过院子,最终停在了一间靠近角落的屋子前。
屋子很暗,窗户紧闭,外面几乎看不见任何光线。
又进?屋了。
门一关,仿佛听见了一声呜咽的猫叫。
桑小叶:“不是什么好事。”
白沉星啧了一声。
片刻后,桑小叶和白沉星只?听见一声微弱的响动,像是某种东西被轻轻放下。
杨玉环再次走出?来?,手?中再多了一样东西。
桑小叶的呼吸一滞:“看起来?好像是个肉块。”
白沉星的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低声道:“好像是一双脚,新鲜的。”
刚刚砍下来?的。
桑小叶皱眉,胃里不太舒服,使劲往杨玉环的手?中瞧一双纤细的脚,脚趾微微蜷曲,皮肤苍白无力,上面滴着淋漓的血。
杨玉环大晚上居然一屋一屋去找人,然后?找器官?
如果自己在屋子里,这双眼睛是不是已经没?了?
杨玉环小心翼翼地将那双脚放置在一个黑色的锦布袋里,然后?轻轻包裹起来?,如同那是某种无比珍贵的宝贝,随即心满意?足转身?离去。
“不对?劲。”桑小叶凝眉,“你不觉得吗?”
白沉星大概知道桑小叶在说什么:“再看看。明天去书房。”
“今晚呢?”
“有个好地方。”
杨玉环进?入内院的卧室后?,不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