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制的汤,将腹中的虫卵吐了个一干二净,直到胆汁都快要吐出来,这才罢休。
艾山体力不支,忍不住昏睡了过去。在他昏睡期间,李晟曾过来看了他们几眼。
就在他探望艾山之时,乌就屠派来的那人又出现在了二人面前。但他要找的人不是李晟,他对着闻燕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贵国的使团正在等您回去,此间事已了,还请您带着殿下一同回去复命。”
李晟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乌就屠这么说?”就差没把你们没有利用价值,可以大大方方滚蛋写在脸上了。
那人非但没有怨怪李晟直呼其王上之命,依旧恭恭敬敬:“是。”
先前此人看向闻燕雪的神情震惊,不似作伪,如今却恢复如常,恭敬有加。看来乌就屠很重视闻燕雪从墓中带出来的东西,就连他自己的亲信都瞒着。
闻燕雪不搭话,而是看着若有所思的李晟。李晟回过神,面色依旧不是很好看:“那便走吧,我们先行一步。你差人照顾好他们,等他们伤势好转了,再派人将他们送回来。”
几人的伤势各有不同,是不能带着一同上路的。
乘马时,闻燕雪一直没忍住,将目光往李晟那边瞟,那模样竟有几分讳莫如深,看得他极其不自在。
趁着那人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李晟同样讳莫如深地问:“怎么了?”
闻燕雪又将目光移到他的腰臀上,此时此刻,这道目光就是他的手,晦暗不明的目光在他后腰一点一点地抚摸着。
“还疼吗?”等会儿要骑马,李晟知道闻燕雪在担心什么,倏得垂下了头,生怕被旁人看到他的“异状”。
他双眼亮如灿星,转眼间又扑闪着躲开了。闻燕雪抿了抿唇,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牵着一匹骆驼回来了。骆驼身上的鞍具用三蓝毯子或密纳毡子制成,坐上去厚实稳当。
一天的路程,让李晟晃晃悠悠走成了三天。期间,那人委婉地催过几次。李晟不满地问道:“他很急吗?”
大家都知道这个他是谁,那人讪讪地摇了摇头,李晟愈发不耐烦:“那就让他稍等。”
乌就屠自然不会催他,但着急也是真的。李晟自然知道他挂念的是闻燕雪手中的竹简,这是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带出来的。他心安理得地一拖再拖,只是没想到,这次乌就屠真的没沉住气。
他们暂时停留在乌孙边陲的商镇上,这里临靠着一片绿洲,绿洲有湖泊,靠着地底下的暗流补给生生不息,故而好多牧民留在这里定居,世世代代生活在此地。
李晟曾在这里短暂地停留过一些时日,来时匆匆,未能仔细领略一下当地风光。临走路过此地,自然要细细回味一番。
城里往来的都是商人,卖什么的都有。大都是些香料瓷器,珠宝茶叶,李晟见得多了,反而不太感兴趣。行至人多的地方,游移货摊竟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李晟踮起脚努力探查了半晌,这才发现里面不是卖东西的,而是在卖人。
卖的还不是普通的奴隶,而是一群能歌善舞的柔戎人。
在搭好的青庐内,几个柔戎人正在翩翩起舞。柔戎人不管男女都生得十分貌美,金发碧眸,蔽体的衣物也只有寥寥几件,金色臂钏闪闪发光,夺人眼目。舞女细腰宛若水蛇,柔波一般地舞动着。
李晟与大多数人一样,看得目不转睛。就算不买,过过眼福也是好的。
“觉得好看?”闻燕雪问道。
李晟眨眨眼,笑得有些狡黠:“自然是比不上将军容色倾城。”
闻燕雪眼神一动,还想再说些什么。
这时,奴隶贩子忽然把青庐帐子拉了起来,人群中发出了不满的起哄声。奴隶贩子不耐烦地哄赶人们:“不买看什么看!他们已经被一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