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满不在乎道:“等会煮凉粉吃就行了。”
谭明月不想吃凉粉,倒是挺想吃红薯粉,今天早上公公去村里养羊的人家买了一腿羊肉,晚上放点白萝卜和红薯粉炖着肯定好吃。
冬天就得多吃点羊肉,明天如果那家人还卖羊肉,她也要去买。
“小月,你喜欢绣鸳鸯还是鱼?”纪兰妮问道。
“鱼吧!年年有鱼。”
周钰有样学样,“我也要鱼。”
纪兰妮睨了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哪用得着绣这些花样。”
周钰固执地竖起眉头,就像一个任性的熊孩子,“我就要!”
纪兰妮无奈,“行吧!等小月的做好了再给你做。”
周钰心满意足。
明年开春一家人都会有布鞋,纳鞋底、绣鞋垫,一共四双棉鞋和鞋垫,得花不少功夫,纪兰妮十一月就纳鞋底。
谭明月已经打算好明年给家里人都买一双回力鞋,自己再订做一双小皮鞋,有了钱从头到脚的行头都要换换,不过在村子里最常穿的还是婆婆做的布鞋,鞋底又软又厚,走山路的时候比较舒服。
“今年咱们家杀了猪,给隔壁送年礼的时候得多些肉?”
按照村子里的习俗分家的兄弟姐妹是要给长兄送年礼的,大多是半斤糖半斤面意思意思一下,家庭条件好点的要多送,否则会被人说小气。
当初分家分得那么难看,周建霖本来连面子功夫都不想做,想也不想就摇头,“按着以前送。”
纪兰妮松了口气,也不想白白便宜隔壁那一家子的嘴。
谭明月无语地撇撇嘴,要是他们一辈子待在村子里,每年年底都要给隔壁进贡。
本来这是有来有往和睦兄弟姐妹的礼节的,长兄一家也要承担照顾长辈和为兄弟姐妹撑腰的责任,但公公和周建明是堂兄弟,而周钰和周彦邦是从兄弟,到了这一代关系就不怎么亲厚,在自己嫁进来之后除了年初摆酒席几乎不相往来了,还得继续做面子功夫。
周钰听了爹的话,偷偷笑起来。
这样一来小月亮就能多吃一顿,等猪圈里地猪已经长大了不少,明年可以慢慢杀着吃,一点也不送给隔壁。
……
吃完午饭,谭明月小睡了一下。
因为怕冷蒙着头睡的,醒来的时候总感觉长时间没有吸收新鲜空气,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好久都清醒不过来。
于是,她打算去外面转转。
周钰也要跟着一起去。
夫妻俩都穿得厚厚的,站在一起就像一只大鹰带着只小鹌鹑。
刚出门没有走多远,他们就碰上了周彦邦。
通过爹知道谭家这个小闺女跳河没死一直藏在小周家,等自己回了部队后跑去报警把事情闹大,周彦邦亲眼看到她时还是有些惊讶。
被谭家磋磨了好些年窝窝囊囊的人一下突然大变样了,现在眉眼间神采奕奕,再也找不到当初低垂着头含着泪的样子。
她长得更加漂亮了,比文工团里漂亮的女同志还要好看得多,虽然穿着大花棉袄但总有种旧时代的娇小姐一样貌美如花,娇贵可人,一般人家高攀不起。
周钰横身将媳妇牢牢挡在身后,气呼呼地瞪着他,就像一只护食的大狗子一样,凶巴巴道:“不许你看!小月是我媳妇,要看看你自己的坏媳妇,看别人的媳妇是流氓,你再看我就去报警!”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周彦邦就气得面色铁青。
要不是跳河的事闹得太大了害得自己退伍,他肯定会想办法拆散他们,自己得不到,凭啥便宜了这个傻子。
谭明月也很不爽这个老男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周钰我们走,不要理不想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