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了生产时顺利一点,她每天都坚持早晚在院子里头兜圈子。
这天早上,谭明月正在吃早饭,腹部突然阵痛。
筷子夹着的小笼包啪嗒掉到桌上,鼻腔发出难受的闷哼声。
“咋了?是不是要生了?”纪兰妮连忙从灶膛后探出个头问道。
谭明月没生过孩子没有经验,不过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预产期,蹙着眉头点了下头,“可能是吧!”
“你别紧张,这是头胎还得疼上一阵子才能出来。”
纪兰妮快速地将灶膛里的柴火扒开,边往里面加了几根柴火边嚷嚷,“阿钰,你快去找程家请接生婆过来。”
周钰正在院子里劈柴听了娘的话,心里头慌得不行,近乎同手同脚地走出家门。
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迈开腿往程家跑。
谭明月痛了一小会不痛了,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没有多久又开始痛。
这就是宫缩吧!她隐约想起女人生孩子光是宫缩就要好几小时就忍不住害怕。
虽然刚开始宫缩时产生的疼痛不算剧烈,但是她这个人娇气惯了一点痛在她这儿能成十分痛,眼里已经有泪花在滚动。
纪兰妮是过来人,知道生娃不容易,但又没有办法,“你这样抱在肚子窝在椅子上可不行得出去走动才能生得快少点痛。”
“呜……我,我现在站不起来……”更别提走路了。
不知道是肚子随时有可能抽痛怕摔跤,还是心里对于医学上评为十二级的分娩之痛的畏惧刚刚开始就腿软得起不来了,就算是扶着墙谭明月都不敢走动。
纪兰妮也不敢扶着她走,万一扶不稳摔着了可就不好了,只能哄着,“你别怕,等会阿钰就回来了,他劲儿大扶着你铁定没问题,多跨几个门槛就生下来了。”
谭明月心慌得听不进去话,将桌上的包子和碗往里推,不管桌子干不干净就趴上去低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地,就像一个磕了碰了的孩子抱头哭泣。
“小月,你别哭呀!”纪兰妮本来还算稳得住,她一哭整个人都慌了,“你咬咬牙,忍一忍,这会哭了待会咋有力气使呀!生完这胎咱以后都不生了。”
谭明月扁了扁嘴,含泪瞅着她,“娘,你别管我,让我自个哭一会,冷静冷静。”
纪兰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时候哪能不管你呀!你忍一忍,实在难受我去给你找块木板子咬一咬,可千万不能把力气用在哭上,得好好攒着力气。”
“不用,我不要木板子。”
腹部又是一阵抽痛,谭明月眉头紧皱,眼泪啪嗒啪嗒直流。
医院去不成,倒不是缺钱而是路上不方便,而且这个时候农忙大队长家不给开介绍信,没有介绍信就不能在预产期前进院待到娃娃出生,身体里的恶露排出为止,到时候回村的路程也同样不方便。
她只能放弃去医院生产,等着接生婆来接生,心里难免会生出落差和不安。
谭明月趴在桌上,贝齿紧咬着下唇。
周钰,怎么还不回来呀!
痛苦仿佛会将时间不断拉长,心里知道周钰出门还没有多久,但是冷静和耐心在畏惧的浪潮冲击消耗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见儿媳妇趴在桌上,腹部抽痛一下,身子就扭动一下,没有大声痛哭应该反应不算太强烈,纪兰妮连忙将两个锅仔仔细细涮干净,往里面加水等着烧沸了备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钰总算回来了,对谭明月而言就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他去程家通知了专门接生的程婆子,拖着她就跑,程婆子年纪大了实在是跟不上年轻人的速度,让他慢点生娃还要很长时间,周钰听不进去,直接背着人跑回家里。
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