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他像个跳梁小丑。
“嘶。”
巫奚适时地痛叫一声,不动声色地往薄辞雪怀里靠了靠,朝裴言微微一哂。薄辞雪没注意到这个微小的神态,只有裴言被气得发疯。
这个贱种!
他忍无可忍地把巫奚从薄辞雪身上拽起来,想扯下那件斗篷,将自己的貂裘披上去。只是对方斗篷底下竟是光裸的,锁骨上的红痣无遮无掩地出现在他面前,几乎灼伤了他的眼睛。
“……”
裴言剧烈地发着抖,华贵的貂裘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他将薄辞雪的斗篷系带胡乱系紧,一把攥过巫奚的领口,往他脸上狠狠掼了两拳,声线都不稳了:“这么冷的天!你偷就偷,脱人衣服干什么!!”
巫奚依然是任打任骂的模样。他苍白着脸,轻声道:“您误会了。”
他脸上的皮肤好像格外薄,迅速出现了两块深浅不一的淤青,在失血的皮肤上分外扎眼。薄辞雪被裴言拉扯着搂进怀里,又担心巫奚的伤势,终于有些恼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言看着他冷淡的眸色,清晰地听见自己身体里发出破碎的声音,他睁大了眼,近乎哀怨地问:“什么叫我想怎么样。我还能怎么样?”
你不能怎么样,那又是谁把太卜打成这样的。薄辞雪正要说话,却发现裴言眼圈红了。透明的泪水摇摇欲坠地悬在薄薄的眼眶里,随时会潸然落下。
那一瞬间,裴言的脸和他记忆里绝望的少年重合了。
他哑口无言,微微侧开了脸。巫奚一直在看着他,见状逼音成线,难过地问:就算这样,您也执意留下吗?
薄辞雪叹气。他抱歉地往远处看了一眼,示意让巫奚先离开这里,无声道:对不起。我欠他的。
巫奚忍住将裴言碎尸万段的冲动,最终听从了薄辞雪的吩咐。他从地上爬起来,走了一半又折回去,躬身给薄辞雪穿上那双遗落在湖边的鞋履。那只被鞋底踩过的手轻轻掠过薄辞雪的脚腕,有意无意地露出上面细碎的伤口。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他会拿走裴言所有的筹码,让陛下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裴言这才发现薄辞雪没穿鞋,白皙的双足像是两捧细雪,脚跟冻得泛粉,衬得脚背上青蓝的血管愈发鲜明。他暗恼自己没早发现这一点,心下酸涩又难受,又被两人的眉来眼去刺激得快晕过去。他咬着牙目送巫奚离开,正要抱薄辞雪回去,忽听对方出声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薄辞雪在宴席上喝了酒,又经历了一次落水和一场争执,本就虚弱的身体已有了些难以支撑的迹象,脸色很不好看。裴言不知内情,只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打了巫奚而生气,难过到心都缩了起来:“放开你干什么,好让你追上去跟野男人继续胡搞吗?”
他说完后就被自己恶毒的口吻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对薄辞雪说出这样难听的话。但薄辞雪的眼神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如止水般平静,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没有。”
裴言仿佛被兜头泼了一头冷水,骨头都被冰得尖叫起来。他迟钝地想到,他自以为他是薄辞雪的男人,他的夫君,但薄辞雪只把他当成一个恶童,或是一只畜牲。
“……没有?”裴言颤抖道,索性把好不容易装出的体面尽数撕碎,疯了个彻彻底底:“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你敢说他对你没有私情?七年前你和他联手把我赶出云京城,是觉得我太碍眼,搅和到你们的好事了吧?这七年你们早就搞上了,合着我现在才是野男人对吧?”
听他提起当年之事,薄辞雪的眸光终于起了波动。他拧起眉,语气难得抬高了半度:“别乱说了!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没穿衣服?为什么光着身子披着他的斗篷?”裴言双目通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