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滑下去,突然发现对方手中原先满着的玉盏又一次空了。

这酒度数不高,但是后劲不小。他味觉衰退,嗅觉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难道是当水喝的?

裴言心一沉,从薄辞雪手里抽出空杯子,正要转头放回桌子上,发梢忽被人轻轻捉住了。乌发美人没力气地靠在他背上,长发散落到他胸前,像数条柔滑的黑眉蝮蛇,醺醺然道:“叫阿言,对吗。”

裴言愣住,先是狂喜,又很快冷静下来。他以指为梳,梳了梳薄辞雪的长发,苦涩道:“你醉了。”

“可能吧。”薄辞雪说。他没放手,迷迷糊糊地把脸往温暖的地方蹭:“阿言。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太辛苦了。”

可能真的醉得厉害,他站都站不稳,苍白的脸上覆了薄薄的酡红,像敷了时下流行的蔷薇硝。裴言搂着他的腰,把他抱在怀里,眼眶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