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起眉尖:“……昨天,夏衍仲说他遇到你了。”

“是吗?我没有印象。”敖衡听上去没什么反应,“我们昨天只在餐馆碰了一面,他看到了?”

莫安安:“应该没有,我没细问。”

“就算看到也没什么。”敖衡顿了顿,“还是说你介意?”

莫安安不擅长编谎,只好承认:“我不想刺激他,在这件事上他很容易情绪激动。”

敖衡淡淡“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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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看不见另一方的表情、神态,但也正因如此,语气里某些微妙的情感更容易捕捉。从敖衡这简短的一个字节,莫安安读出了另外一层含义。她问:“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是觉得,如果你有把握是单纯为了不刺激他情绪,而不是因为想给自己留退路,很不错。”

莫安安没作声,敖衡追问:“有这个把握吗?”

他说得很平静,但这话在莫安安听来几乎有些咄咄逼人了。她时常有种感觉,比起他们之间的感情冷热,敖衡本人更介意的好像是她对夏衍仲的态度。哪怕她对敖衡不好,他的情绪也不会有太大起伏,可一旦她对夏衍仲哪怕流露一点不舍或是心软,他的不悦便会显而易见。

莫安安开始后悔没有在刚才把电话挂断,如果挂了,她将拥有一个甜蜜的睡前来电,而不用面临现在的情形。

“我累了,改天聊吧。”她说。

“OK,”敖衡很干脆地道别:“再见。”

莫安安挂断了电话。

失火(换妻)女孩

女孩

第二天是农历年三十,前一夜大风阵阵,温度骤降,早上起来,外面便开始零星飘起了雪,建筑物的楼顶纷纷铺上一层浅白。

面积小的房子也有小的好处,屋里暖气开着,倒比莫安安先前住处还要暖和一些。她睡醒,起床倒了杯咖啡,一边小口啜着,一边隔着窗子看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

往年这个时候,她并没有这么清闲,一定早去到夏衍仲父母家里,打扫备菜,尽一个勤朴儿媳的本分莫安安自然不是天生受虐狂,也不喜欢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兢兢业业地做家务,只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如若不这么做,她跟夏父夏母坐一起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只会更尴尬,给自己找点事情反而好过些。

望着外面飘雪的乌灰色天空,莫安安无声叹了口气终于从这些事物中解脱,一个人,不需要为他人忙碌终日,不需要努力扮作其乐融融,她的心情却没有变得更轻松。

挣扎和痛苦不在于今后生活难过与否,而在于改变本身令人望而生畏。

过去的一切令人难以忍耐,但都是可预知的、稳定的,夏衍仲再怎么花天酒地也要回家,她在T市有固定的居所,就算失业也不用担心生计问题。而现在,未来的走向模糊不清,她会和敖衡走到哪一步,是否还能够顺利建立家庭,该怎样消解父母可预见的失望愤怒,十年、二十年以后,是不是还会留在这个残酷又美丽的城市,任哪一项,莫安安都无法肯定作答。

一段失败的感情粉碎的不止是她和夏衍仲一路走来辛苦建立的亲密关系,还有她对婚姻的美好向往,和建立长久、稳固关系的信心。

敖衡质疑的有理,她不敢让夏衍仲知道他们的事,这里面或许是有给自己留后路的因素。好在她勇敢地迈出了一步,接下来,不回头就是了。

莫安安摩挲着新买的骨瓷杯子,站在窗前怔怔地发愣,电话响了,敖衡打来的。

他们昨晚的交谈结束的很不愉快,但电话里,敖衡没有把不快带到今天,还是寻常的语气:“起床没有?”

莫安安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够把那些不愉快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