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灼盯着老太太,见耳垂、十指放出的血颜色偏暗,直接问姜宓道:“姜小姐,我阿娘可是中毒?”
姜宓讶异抬眉看他,她来前做了伪装,一身粗布短衫,标准的医馆学徒打扮:“你知道我?”
陈霄灼点点她医箱里的白玉瓶:“年前,安庆公主让人给家母送来两丸安宫牛黄丸,说是镇国公府姜小姐所配,那药瓶给你这个一样。”
安庆公主?
姜宓的资料里,安庆公主跟陈家诸人并无联系。
大概是看出了姜宓眼里的疑惑,陈霄灼解释道:“早年公主落水,家母恰好路过,当时家母并不知是公主,出于心善让仆妇下去拉了她一把。”
哦。
“我这白玉瓶里装的亦是安宫牛黄丸,老太太并没有中毒,是中风。”
“中风?!”陈仓翼、陈霄灼和守着的妇人小姐霍然一惊。
姜宓看血放的差不多了,取下针,号了号脉:“没事,老太太用药及时,一会儿就醒了。我开张方子,你们让人去药铺抓十副药,吃完,差不多就好了。只是日后,身边切不可离人,年纪大了,注意别在摔着伤着,刺激到。”
老太太这遭,叫她看根本不是摔着,而是被人言语一激,肝阳上亢,气血上冲,刺激的。
“日常饮食要清淡。”姜宓开好方,又写了几道药膳交给丫鬟。
丫鬟转身递给陈霄灼。
陈霄灼常年看诊用药,所谓久病成医,对医理多有研究,看后交给厮:“去抓药。”
不时,安宫牛黄丸的药效起来,老太太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诸人均是松了口气。
姜宓又给号了下脉,扭头跟丫鬟交待道:“平时,扶着老太太在院子里多走动走动。”
人老了,再不活动,只会身子肥胖,腿脚越来越无力,精气神一年不如一年。
让老太太休息,一行人移去小花厅。
陈霄灼咳了声:“姜小姐,不知你今日前来?”
“陈二爷应该知道我父亲吧?”
陈霄灼点点头。
“我阿爹在边疆四年前的那场战役中伤了心肺,情况跟陈二爷差不多。几次针灸,病情已有好转。我今日前来,一是想给二爷施针看一下肺疾,二是想看看陈将军的腿。”
姜宓在皇觉寺山脚义诊之事,被贵女、夫人视为不耻,在城中疯狂流传,陈霄灼身在城中,又是官宦子弟,不免也听得一二,对姜家现在的情况知道些。
姜望的肺疾确实已经大好,姜信的双腿听说都可以离开轮椅,拄着杖行上两步了。
“有劳姜小姐。”
从陈府出来,已是傍晚,巫家昱忙完手头的案子,过来接她:“附近我早年买了处宅子,带你过去换身衣服,去祥福楼吃饭怎样?”
“回去会不会太晚?”
“不会。”
“好。”
三进的宅子,按照姜宓的喜好,遍种了很多花树,主院里装了玻璃窗,特别亮堂。
“你让人偷偷制玻璃了?”
“城外山里弄了个小作坊,没多做。朝堂上有人提议开放海禁,我让人私下造艘船,等大哥的双足好了,我辞去官职,卸下世子之位,带你乘船到附近的岛国四处逛逛?”
“台岛、八重山群岛、鹿儿岛、那国岛、麻六甲海峡、狮城?”
巫家昱捏捏她的鼻尖,笑道:“野心不小啊!”
姜宓拍开他的手:“我又没说要做什么,怎么就野心不小了?”
“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巫家昱好笑地推推她,“快去把衣服换了,吃完饭,带你随意走走,看看城内夜景。”
“韩氏去了。”去往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