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彻底慌了,但是陆家无一人敢说话,无论是先前的貌美仙娥还是护卫,皆停下?攻势,无论染血与否,唯独表情都带着?狂热的笑意?,看着?他们宛如刀板上的鱼肉。

纪云成只看向?陆承嗣,他谁都不在意?,无论是谁,就算是天道,他也未必不敢放手一搏。

陆承嗣此?行本来就是为了彻彻底底的脱离陆家,他仰面看着?那个周身华光的身影,对方与陆氏一样,光彩夺目,而又?藏污纳垢,也是让陆承嗣打心底厌恶之处,甚至这种厌恶无关任何,单纯只是生理上的恶心。

少年笑了笑,就算是面对陆氏老祖,他的神情与此?前被围剿之时亦是无甚区别?,唯反唇相?讥道:“是和每一代陆家人一样,继续替您杀人吗?”

这话就是拒绝了。

而在他拒绝的瞬间,那高台上的老祖睁开?狭长的眼?睛缓缓的闭合,像是不忍看见这执迷不悟的后?辈自寻死路。

随即在少年怀中的白玉长符只露出裂缝,陆承嗣眼?底微暗,他几乎是立刻咳出一口血,却又?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去。

纪云成闻声而动?,只见黑雾与清气相?对,将整个棱山撕裂成不同的光影。

但此?刻金玉相?击之声却成了所有人的催命符,陆家老祖周身紫光萦绕,但随着?纪云成的逼近,只在棱山四方之处伸出法器,幽冥魂铃大作。

分明是坐于高堂的莲花高台,却在其下?有无数冤魂的嘶吼之声传来,同时遮天蔽日?的自棱山之下?,四面八方的冲着?纪云成的背后?袭来。

纪云成自然不惧,他轻蔑的看着?这些旁门左道,方想抬手将那些冤魂尽数击溃,却见一道弧光迎面冲着?他身侧的冤魂厮杀而去,于纪云成的身侧硬生生开?辟了一条通天之路

此?刻无数的灵器法宝尽出,却不再是为了围剿,反而每个剩下?的人都拼了命的帮助敢直面对抗着?陆氏老祖的青年。

而拂月清冷漠的看着?他们,她手上的血迹未干,老祖多年难得出世一次,只可惜没有多杀一些……

女人的表情唯有看向?沉默的陆家主之时,尚有些心虚。

她没想到真应忍了那么多年,但却非要在这个时候揭穿她做什么。

明明如果对方安生死了,就可以保全两个人,而不是现在让她还要思考该怎么和兄长解释。

拂月清只走在对方身边轻声开?口道:“兄长,我当时只是、只是有些冲动?了,可那时候如果不是她死了,你也会如这些人一样……”

女人的声音娇俏温柔,带着?如水般歉意?的神情,她不在乎目前的场景,也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是不折不扣的、披着?皮囊的魔族。

但下?一刻一柄长剑将她的洞府洞穿,穿了个透心凉,同时她身上的白玉长符被扯下?,男人垂眼?看着?她,那双儒雅俊秀的眼?睛只注视着?对方,随之将玉牌一点一点被碾碎。

在棱山秘境,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该怎么去杀一个人。

如果是陆氏之外的人,就直接引清气杀了,精血灵气自然会被老祖吸收。

如果是陆氏的人,只有将他的玉牌抢下?,杀了再毁掉它,方才是真的死了。

而拂月清被他垂眼?看着?,几乎没能发?出任何声响,便如同那白玉牌一般化作飞灰。

但随着?战局的激烈,很快不仅仅是第一个人死亡,其他原本举刀的陆家之人亦是纷纷跪倒在地,不同的面容之上唯有痛苦和惊恐,他们以为是新的献祭,但没想到祭品除了那些修士,还有他们自己。

陆承嗣在下?一刻亦吐出口血,少年晃了晃身体,来自胸腔的痛苦让他整个人半跪在地上,随着?那白玉长符一段段的碎裂,但却没有如拂月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