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残魂先是索瑟了下,这才顺从的转向了那表情冷漠的青年。
“主?子、你唤我也没什么用,我只是个上京赶考的书生,却没想到被人害在半路......晚娘、红袖、裁英......”
它抽泣了几声,胡言乱语间竟是念叨起来旧情人的名字,而?纪云成原本已经准备打散它的手一顿,眼神微动,他倒是没想到还能?招出个冤死的情圣。
“你好生答我的话,我兴许能?帮你做个鬼修。”
那鬼书生闻言立刻停下抽泣的手,凑了过去?瞪着双眼道:“恩公当真?”
青年冷笑一声,抱臂道:“如若想被挫骨扬灰一次,我也可以帮帮你。”而?那书生直到躬身行礼,方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两个已经死透了的男人,顿时吓得和?个鹌鹑般,除了它自己,它还是第一次见死人,而?青年的声音还在继续。
“恩公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纪云成咳嗽一声,方才慢条斯理的讲了起来:“以前书院里有两个学生,一个出身大族,贵不可言,一个家中世代务农,身无长处。可在拜师礼的时候,农家子抢了那公子的老师,随后?处处与公子作对,但对方却处处包容,也算相安无事。”
而?那书生直到躬身行礼,方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两个已经死透了的男人,顿时吓得和?个鹌鹑般,除了它自己,它还是第一次见死人,而?青年的声音还在继续:“直到一次游学,那贵公子被绑架了,绑匪给?他喂了方吐真药,问他心爱之人是谁,却说?是书院里处处与他作对的那个无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若是此人,该如何去?做?”
那魂魄沉默半响,只看着不停斟酌着用词的纪云成,对方似乎很看不上眼话里的农夫,咬牙切齿,却有所保留,而?在提到公子的时候语气又软的不像话,更像是情人间提及。
书生分不出华清宗的衣服,但也能?分辨出大致的道袍模样。所谓吐真,大概也是这些修士们之间的法术.......它摸不清该说?真话,还是顺着这个杀神的心思哄好了。而?在对方投来越来越发冷的目光之下,它只得硬着头皮,浑水摸鱼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道:“大抵情不知?从何而?起,一往情深。”
寂静一片的林中,鬼书生看着沉默无言的青年,不由?得紧张的搓了搓手,生怕自己被戳穿。
“......是了。”
纪云成反复低念了几遍,他已经彻底说?服了自己,此刻眼底终于匀出些许温和?的笑意,甚至连语气都有些飘忽忽的,像是在眼前想着个人。
青年只轻声的重复了遍刚才的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甚至都不需要陆承嗣和?他道歉,只在那句心爱之人面?前,纪云成就可以此前的事情尽数一笔勾销,也不愿再?去?多想多究。
既然有另一种可能?性在他面?前,纪云成只想着那双带着温度的眼睛,当即就放弃了什么复仇的想法。
反正那些事情还未开始,纪云成便当作自己全然不知?,他不是什么魔修,也从未落入过什么深渊,仅仅是一个华清宗的普通弟子。
既然陆承嗣说?了,他又是再?信一次又何妨?
纪云成只望着即将拂晓的天?际,惊觉快要到了回宗门的时间,只得闪身遁去?。
在他离开之后?,原本只有虚影的魂魄竟是慢慢凝成了实体,面?色惨白的书生激动的摸着自己的脸,只朝着地上忙不迭的跪下拜了拜。
而?其他弟子醒来却惊奇的发现,那原先混不吝的纪云成竟是换了个人般,不仅早上主?动第一个起来,什么事情都抢着做,甚至脸上都没半分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