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学生呢。”
吴教授端起茶水,用沉默为陈宇阳保守了过往的秘密。
路灯在雨帘的笼罩下散发着朦胧的光线,公交站台上等车的行人寥寥无几。
陈宇阳坐到站牌下的座位上,木质的凳子透着一股潮湿,雨从顶棚上斜扫下来,脸上沾染丝丝缕缕的冰凉。
清凉的小雨断断续续地下着,路边的花草被浇的歪倒在一边。
脚下砖缝间的泥土被雨水冲出来,留下一条又空又窄的缝隙,砖块松动,踩一脚就往外冒一点水,陈宇阳脚下来回轻点,玩的入神,脑子里想的却是沈泓的态度。
然而直到公交车来,陈宇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沈泓是个翻脸不认人的王八蛋,喜欢了上嘴就啃,不喜欢了甩甩衣袖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气了一路,公交到四季福小区站点停,陈宇阳下车打开伞,把伞杆扛在肩上,半遮着雨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此刻时间已晚,小区里大部分人家都已关灯入睡,只有零星几盏灯火散落在雨幕中。
单元里的声控灯还是没人修,重重地推门进去灯泡没有任何反应,周遭一片昏暗,楼梯间反着潮湿的气味。
厚重的单元门嘎吱嘎吱地缓缓关闭,陈宇阳拎着伞,踏上了第一个台阶。
此时楼上恰好有人关门,三楼性能良好的声控灯应声亮起,余光洒进一层,陈宇阳眼角忽然闪入一抹白色,他偏头向右看,手里的雨伞瞬间脱落在地。
门外雨声戚戚,沈泓靠在斑驳的旧墙上,双手插兜散漫地站着,自上而下的光映在他身上,白衬衣细腻亮眼,立体的五官带着不动声色的凌厉。
四目相对,陈宇阳像是一只被咬住了咽喉的鹿,呼吸艰难,四肢僵硬地定在了原地。
沈泓歪了下头,发丝蹭起墙壁的灰尘,陈宇阳就着微弱的灯光,看到细小的灰尘飘飘荡荡地在他身前绕来绕去。
设定时间超短的声控灯悄然一灭,周遭变得黯淡无光,灰尘不见,只见沈泓明亮的眸光。
陈宇阳的心在狂跳。
沈泓悠悠然道:“你过来还是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