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陈宇阳目光晦暗,周身褪掉了唯诺的气息,是令他眼熟,也令他渴望的深沉。

“陈宇阳。”沈泓放下手机,轻声问他,“我还不困,你困吗?”

“还好。”陈宇阳说。

沈泓低头看向他的手腕:“我想醒醒酒,随便走走?”

陈宇阳把烟扔掉,把手往裤兜里一插:“可以。”

第40章 第 40 章

凌晨的城市有种别样的安静,少了白天的熙攘,走在街头能听到自己踩出脚步声。

远方依稀能看到高楼大厦里还亮着明亮的光,沈泓一反常态地没说话,只在陈宇阳身边跟着走。

陈宇阳微微侧了下脸,脚步未停:“沈泓,你不舒服吗?”

不远处有一架天桥,沈泓没应答,往前指了下,二人上了天桥,走到桥中间他才开口说话。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问过你一个问题?”沈泓靠在栏杆上,浅笑着问,“你到底是真社恐还是假社恐。”

陈宇阳已然料到,他无所谓地笑笑,声音沙哑而镇定:“假的,我只是有时候不想说话。”

“也不想跟许映白乔镜他们说话吗?”沈泓难以理解他的思维,“三年?还是四年?我不大记得了,认识这么久你竟然也能忍下去不跟他们深聊?”

“不喜欢聊天。”栏杆上带着白天高温残留的温度,陈宇阳用手指在上面缓缓地摩擦着,“没什么可聊的。”

他的声音很轻,又特别坚定,透露着对周遭一切的漠视,彷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让他可以在乎的事务。

面对陈宇阳对他所展露出的真正直白,沈泓收起了所有试探的行为,他不疾不徐地问:“那肖然他们呢?跟他们也没什么可聊的吗?”

陈宇阳很尊重书店的同事,不过关系再平和,他们始终与肖然瞿金鸣不同。

“我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很多话不用多说他们也知道。”陈宇阳干净利落地分隔开,“这么说显得我很混蛋,事实就是这样,我对他们的感情比对许映白跟乔镜要深。”

沈泓笑了,陈宇阳的理智与隐晦的冷血让他更加喜欢。

“我理解。”沈泓眼神游离在他身上,“二十多年与三四年当然比不起。”

陈宇阳低下头,沈泓的‘善解人意’让他很不适应。

桥下过了一辆夜间公交车,一股热风旋到桥上,陈宇阳望着下面的霓虹灯,本来平复下来的心没来由地又渐渐躁动了起来。

这一晚过得比他一年加起来的夜晚都热闹,又是喝酒又是被人拉着蹦迪。上一次去热闹的社交场所还是很多年以前,那天江夏评上了副主任医师,也是林海阳生日,他们聚在一起庆祝。

陈宇阳抚上了腕间的手表,指腹蹭着某块磨损的痕迹,极轻地笑了一声。

“你好像很怀旧。”沈泓很早就见过他这块手表,“无论是人,还是物。”

“是,我很怀旧。”陈宇阳眼神黯淡了下去,脖颈弯曲的弧度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哀伤。

沈泓抬起胳膊,本欲安慰他,距他肩上还有几厘米时又顿住了动作。陈宇阳年纪轻轻,沈泓无法得知他这份浓重的愁绪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安慰。

“答应我件事呗。”沈泓垂下手,放在身侧。

“嗯?”陈宇阳转向他,手臂撑在栏杆上,“什么事?”

沈泓饶有兴味地对他笑:“我不跟许映白还有乔镜告密,但是以后你不能再跟我演了,行么?”

陈宇阳唇线紧抿,目光咄咄地望着他沉默了许久,夜风掠过桥上,沈泓手心无端地蔓上一层潮湿的薄汗。

“沈泓。”陈宇阳沉默过后沉沉地叫了他一身。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