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凛没作声。
沈泓走出房门,确认电梯下行,回来见到陈凛靠着墙壁,像是受什么刺激了一般神色异常紧绷。
“我妈骂你了?”沈泓关上门,点点他的脸颊,哄道,“宝贝儿,别生气,我代任女士跟你道歉,咱一家子,你别忘心里去。”
陈凛默默地看他,沈泓小小地啧一声:“哎呀,你都把我弄成这样了,还不许任女士骂几句?她不”
沈泓话未说完,陈凛双臂收拢,狠狠地将他抱紧了怀里。
胸腔内的跳动声在二人之间紧密地传递,沈泓愣了愣,随即察觉他有轻微的颤抖。
“没事的。”他安抚地拍了拍陈凛的腰,用脑袋在他脸边轻轻地蹭着。
“沈泓。”陈凛声音很低,问了他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沈园每年家宴,邀请的不都是自家人吗?”
沈泓直起身,看着他不解地点头:“是啊。”
陈凛撩开他眼前垂落的发丝,笑意在脸上绽放:“那为什么还要发请柬。”
“哦,因为”
沈泓猛然噤声,等见陈凛从裤兜里掏出那张暗紫色的邀请函,眼眶一下子被酸涩占据。
“任总说,我爱来不来,不来她省心了。”陈凛托着邀请函,在沈泓眼皮上吻了一下,“沈哥,我可以去吗?”
沈泓偏开头笑:“去!我允许你给任女士添回堵。”
房里的扫地机器人又跟沙发撞了起来,闷闷的声响彷佛不在那样杂乱,灿烂的日光落在上面,屋子的一切温馨安然。
他们原本以为或许一辈子都只能在父母的默认之下生活,尽管如此他们也不会有任何不满,这样已经够了,他们感激并更加珍视彼此的情感。
现在,一份从未敢去奢求过的请柬把他们往更加完美的未来推了一大步。
二人对视在笑,外面阳光炽盛,今日天光大好。
季节轮转,天空几度明亮几度暗,城市的树叶飘扬着落了一地,忽然某夜寒风乍起,又逢冬季。
“沈二,出来接我。”谭成大爷似的在电话里吆喝。
“你不认识沈园那俩字?非得让我接?”
沈泓举着电话一脸烦躁,每年冬至并不是固定在某一天,今年他的生日在冬至前一天,原本跟陈凛说好了要在头天一起回沈园,先跟自家人吃饭庆生,等第二天家宴合家再聚。
陈凛答应的好好的,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疯,改口说让他自己先回家,等他生日当天再见面。
沈园每年家宴宾客众多,当地族亲会在当天莅临,远一些或是外地的则会提前一两天入住沈园,几个年纪相仿的表亲缠着他闹,塞了一堆生日礼物要灌他喝酒。
眼看着快中午了,陈凛那个狗东西还没出现,倒是谭成死乞白赖地嚷嚷着要他出来接。
“来吧沈少爷,你要不要生日礼物了?”
“你爱送谁送谁,我不要。”
“你可别后悔。”谭成神秘兮兮,“今年的礼物我保准你喜欢!”
几个小孩子在身边乱跑,不知谁奶声奶气地哇了一声:“下雪了!”
沈泓看过去,窗外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
有几家族亲定居在南方,孩子们自然少见雪景,听闻下雪,新鲜的挨个挤在窗户边看。
沈泓走过去,随机抢了一个小孩手里抓着的手办,那孩子抬头眼巴巴地看他,沈泓把手办举在身前晃来晃去,直到快把人逗哭,他才笑眯眯地还给人家。
“等会吧,我穿件衣服就去。”沈泓挂断电话。
加好衣服出了房门,路过父母院落时瞧见沈休在跟人聊天。
“上哪儿去?”沈休问。
沈泓指指园外方向,无奈道:“你那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