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克制着嗓音,含糊地说,“沈哥。”
电话那端没有回声,很久之后,他听见沈泓说:“陈宇阳,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陈凛从未更换过手机号,微信号也跟从前一样,只是那些未敢接通的电话以及永远没有回复过的消息,给了沈泓一种被丢弃的错觉。
而此刻,电话里的沈泓并没有责备之意,只轻轻地诉说着最初的委屈,他用一句话,将陈凛击的溃不成军。
“对不起。”他用了三年的名字,再一次被提起,熟稔的言辞像是他们从未分离,他重复道歉,“沈哥,对不起。”
彼此的呼吸声都在加重,陈凛举着手机,抬步迈上了台阶。
许是沈泓听到了脚步声,在他刚迈了四节,通话嘟地一声断了,然后他看到沈泓离开了他的视线,进入了酒店大门。
“沈泓!”陈凛急忙跑过去,透过旋转门,看到沈泓拐进了电梯间里。
旋转门流转着昏黄的光,微弱的光线将他与沈泓彻底隔绝,陈凛握着手机,感觉咽喉被风干,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开车到家楼下,陈凛迟迟没有回家,他将座椅放倒,打开手机翻看起以前的照片。
生动的画面在眼前闪过,他们在四季福小区的生活片段在手机里保存完好,在某一刻,他忽然感觉他跟沈泓的身份调转了过来。
以前他对沈泓的热情避之不及,而沈泓步步紧逼,现在沈泓用冷漠回避他,他却....
昏暗的车内,他掏出兜里的戒指,握在手里一寸寸攥紧。
翌日,文从简啃着包子,呆滞地瞪着他:“什么?转调?”
“嗯,转调,具体怎么申请?”陈凛把豆浆递到他跟前。
二人站在急诊科楼下,文从简接过吸了几口,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皱着眉说:“我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没那么容易,起码需要目的医院接收才可以吧?”
陈凛低头思忖,文从简盯着他,恍然大悟,惊道:“卧槽!你又要辞职?吴教授会杀了你的。”
“不辞职。”陈凛压了压手,示意他小声,“是转调。”
文从简将剩下的早餐吃完,捏着空豆浆杯,好意提醒:“转调不成功的话....你不是还得辞职再聘么?”
“这样也可以?”陈凛问。
文从简捏着杯子一时无言,忍了半天骂道:“你脑子抽了吧?”
陈凛摆摆手,没给解释,扭头走了。
文从简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忙活一上午,两点多才能有功夫吃口饭。
他在办公室里啃三明治,想想早上陈凛的态度,扔掉垃圾袋杀进了神经外科。
“你们陈医生呢?”文从简从他办公室出来,拉住一位年轻的小大夫问。
“有个病人情况不太乐观。”被他随手拉住的大夫抱着病历夹,指了一个方向,“陈医生去跟家属做术前谈话了,刚去。”
文从简暗叹来的不是时候,跟家属交流起来根本没时间这一说,何况还是一位情况严重的病人家属,他往前面瞟了一眼,松开人又走了。
直到晚上,文从简交完班,又奔了过来,推开门一看,陈凛还不在。
他靠在门上,掏出手机给陈凛拨了个电话,没响两声那边给挂了,很快一条微信过来。
-‘开病例讨论会,有事?’
文从简叹气,噼里啪啦地给他回消息:‘你早上说转调,认真的?’
-‘废话,没事别发了,被老凌发现我就死定了。’
神外扛把子果然名不虚传,一招吼门无人敢造次,连吴教授的爱徒也没有特殊待遇。
正当文从简继续点着屏幕打算再逗他一回时,耳边传来一个由远及近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