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五脏六腑蔓延开来，沈泓喘着粗气：“我不想你这样跟我说话，陈宇阳，你说你没骗过我，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发的东西，我心里有多难过。”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沈泓冷笑着，喉间混合着翻滚的怒火：“你的名字！过去！还有林海阳，我全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你每天晚上抱着我睡的时候，你就不亏心吗？”

那边的陈宇阳在沉沉地笑，笑声冰冷到让人不寒而栗，沈泓怒从心起：“你”

“沈泓，你听了吗！”陈宇阳突然打断他，声音甚至比他的还要冷，“我一遍遍告诉你我可以解释，一遍遍要跟你说，你听了吗？”

沈泓胸口的郁气凝结在一起，他猛地转了个身，靠在窗边，握手机的指节逐渐发白。

“你没有听，你说你只要我这个人，我生气也不是因为你问的这些。”陈宇阳深谙与沈泓相处之道，“不过为了你以后用这件事跟我继续找事，我现在跟你说清楚。”

沈泓久久未曾开口，盯着身边摆放的那束洛神玫瑰，花心粉嫩，一片又一片地层层渐变，最后浸染整枝花头。

“我跟海阳从小一起长大，我吃过他家的饭，他也吃过我家的饭，长大后在一起，然后一起出柜，最后得到家人的支持，”陈宇阳将他与林海阳经历的路程全盘托出，“你大概也能猜到，我跟他曾许诺互相托付一生，我不能昧着良心说那段时间不快乐，在我刚去国外留学不久，他出了意外。”

沈泓依旧在研究那瓶花，手机托在耳边听着。

“我改名字，换职业，来到许映白的书店，然后遇到了你。”陈宇阳问，“你还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如果现在不问，以后你跟你自己别扭死我也绝不会再说。”

沈泓的眼睛终于从花束上离开，他慢慢地坐回到床边，终于露出一丝胆怯：“如果林海阳还在，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了？”

问出这句话时，沈泓本以为陈宇阳会犹豫，或者转移话题，但是他没有，几乎在他话音刚落，陈宇阳便回答。

“如果林海阳还在，关于我个人的一切变动都不会有，我不会来许映白的书店，更不会认识你。”陈宇阳听上去很理智，“我不想跟你去做假设的保证，事实上海阳早就不在了，现在是我们两个在一起。”

“他对你很重要是不是？”沈泓艰难地问出，“因为你还忘不了他，所以帮那个叫池锐的证明，你受不了他被人利用。”

“我白跟你解释那么多。”陈宇阳哑声又说，“沈泓，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件事别说起因是海阳，换成肖然跟瞿金鸣我照样会帮。”

分别在两座城市里，多日的忐忑此刻有了崩裂的趋势，沈泓嘴唇一丝丝地颤抖着，抬起手揪了一片花瓣在指尖上揉。

他说：“陈宇阳，我真的好难过。”

“沈哥，我跟他即使没有爱情，但是还有亲情，我妈妈很早就不在了，我爸过了很久才再婚，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长在他家的。”陈宇阳语气透着淡淡的悲伤，“他走以后，我没有帮他照顾过家人，是池锐一直在做。”

沈泓此刻才理解，陈宇阳曾说走到他面前这一路有多么艰难。

他痛失所爱，背井离乡，一个人收敛起所有的情绪，终于沉闷度日，直到遇见他，爱上他.....

“我知道我的过去不应该影响到你，可是这件事来的突然，而你没有给我留联系你的机会。”陈宇阳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后的气息里夹杂着晦涩的尾音，“我跟你说过，在夏天那个下雨的夜晚，你站在楼梯间，我牵住你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放下林海阳了。”

那日午后大雨瓢泼，沈泓记得他在四季福小区等了好久好久。

“或许多年的习惯没有立刻改掉，但是沈泓，我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