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在下午与沈泓的那通电话里他有预感,沈泓晚上可能不会联系他了,不过当确认沈泓真的就这样不发一个字过来,陈宇阳心中还是无比难过。
北风呼啸,道路两旁的枯叶飘荡着坠落到地上,枯黄的叶子在地面上蹭着,又被大风卷起。
转眼到十一月份,沈泓未归。
这天恶人帮集结,聚在陈宇阳家长聚餐,瞿金鸣夹了一口烤肉,问:“沈哥说哪天回来了吗?”
陈宇阳说:“没有,他忙。”
瞿金鸣嘴里嚼着肉,专往人心窝子上杵:“你不会被甩了吧?”
露姐拿着一片菜叶,等他那嘴上没把门的老公刚说完,她立刻就扬了过去:“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餐桌上摆放着一只烤盘,旁边围着一圈食材,烤盘内有几块牛肉烤的焦黑,陈宇阳没注意,夹了一块塞进了嘴里。
自从那日下午沈泓打来电话,说了他那边的情况,他们二人的联系频次下降了许多。
久而久之 ,陈宇阳不得不去试着习惯。
从一开始的思念难忍,到现在的接受,他中间经历了无数的自我安慰,很多时候他会生出与瞿金鸣一样的想法,沈泓是不是要甩了他。
如果不是,为什么...每次很久才会联系,而且每次联系的时间都很短,说几句话沈泓匆匆就挂。
焦虑不安的情绪反复折磨着他,每当在这个时候,他总会去平复,至少,沈泓还在,联系少只是因为他的妈妈生病了,他要照顾。
“这块儿都糊成铁疙瘩!”肖然敲了下他的手,“你还吃?”
陈宇阳抬头,眼神往筷子上看,一块分不清什么肉的糊块,端端正正地戳在他的筷子尖上。
“饿了什么都吃。” 陈宇阳一口咬下,使劲嚼着,“就是苦了点。”
瞿金鸣夹着一片香嫩的肉片,骂他:“神经病。”
饭后天色尚早,瞿金鸣没着急回家,照例陪着露姐下楼遛弯。
二人一走,肖然坐过来,问:“吵架了?”
陈宇阳摇头:“没。”
肖然将碗筷摞在一起,注视着他的神色:“那你干嘛这么闷?”
陈宇阳双臂交叠,盯着餐桌一角:“累。”
简短的回答与低沉的情绪让肖然莫名惊住了,他抽出一张湿纸巾,边擦手边看陈宇阳,猛然发现陈宇阳现在的神情与他某个时刻似乎有重合的趋势。
沉闷低落,少言寡语。
肖然按下内心想法,往他手里塞了块湿巾:“晚上收留我一宿呗?喝酒了,不想找代驾。”
“蹭瞿老板的车走呗。”陈宇阳攥着纸巾,无意识地来回搓着。
肖然靠住椅背,叹道:“我不想看当电灯泡,瞿金鸣太腻歪人。”
陈宇阳轻笑一声:“又不远,你憋半个小时不就好了。”
肖然心思细腻,明白有些事别人劝也没用,他不跟陈宇阳深聊,在桌子下踹了他一下,问:“让不让住吧?”
餐桌上被湿巾沾了些潮湿的痕迹,陈宇阳用手指点了点:“住吧,谭成给那屋买了好几套床单,在柜子里,自己换吧。”
当晚肖然留宿他家,等瞿金鸣夫妻二人走后,陈宇阳洗漱完便回了卧室。
枕头上残留着沈泓留下的气息,陈宇阳抱住,尝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
-‘沈泓,晚安。’聊天框里几乎都是他发送的消息。
这天陈宇阳睡到十点多才醒,浅度睡眠并未解乏,他刚打开卧室门,恰好看到肖然正举着手准备敲。
二人面对面,陈宇阳问:“吓我一跳,你也刚起?”
肖然拿着手机,屏幕在亮着,欲言又止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