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下去。”
沈泓幽幽叹息一声:“就像隐世的高人,偶尔在背后指点一下江山,没准儿你在神坛上能坐的更稳固,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么?”
林汀嘲讽地瞥了下眼:“谁还会去听一个废人的狗屁建议。”
“会的。”沈泓唇角的弧度一丝丝绽放,“相比与一个无懈可击的天才,折翼的天才会让人更加惋惜,因为残缺他们会觉得你有人情味,会可惜、会对你更加尊重。”
林汀嘴唇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嗓音里滚动着颤抖:“沈泓,我们的关系没那么好,你也说了之前看不起我,你跟我说这些,是故意刺激我的吗?”
“头两天我好话跟你说了一箩筐,医药费还帮你出了一部分,你怎么能说我在刺激你呢?”沈泓仰头抻了下脖颈,“我是在很客观地跟你分析利弊。”
林汀嗤笑一声,沈泓松好肩颈,呼了一口气,走到他床边,脸上的笑意尽褪:“我是想告诉你,出院后你依然能凭借这一切过得风生水起,方翊确实帮了你不少,但是这些东西在我眼里不值一提,无论是方翊给你的好处,还是方翊这个人,他们都没资格让我放眼里。”
林汀显然知道沈泓跟许映白不一样,他只垂着眼,躲避着沈泓的目光。
沈泓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我不想这样的,如果你还妄想踩着许映白,方翊给了你什么,我就能毁了你什么,我也能把你多年的心血抹除的一干二净,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彷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你要不要试试?”
林汀忽然发出一阵低沉嘶哑的笑声:“咳!...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算了,不说了,我很想知道,刚认识的时候我对你也很客气,为什么你只对许映白另眼相看,你也是所有人都是,为什么?”
沈泓待人处事向来感觉至上,他不否认林汀很有礼貌,但他能感觉出来,林汀这个人身上的算计太重,他不喜欢。
“许映白不就是清高孤傲,帮人像在施舍,假惺惺地说什么顺手,估计巴不得我感恩戴德。”林汀侧了下肩膀,重重地喘口气,“你也被他骗了,沈二少爷上学时多低调,现在还不是为了他来跟我摆筹码,如果你是我朋友,我绝对不会让你出头。”
沈泓看着手上的腕表,头也不抬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许映白比。”
林汀闭了下眼,未做争辩,重新仰回到床上,盯着惨白的天花板,喃喃地说:“你让我写的意义是什么呢?我们三个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写了方翊就会罢手吗?”
“你那一跪,方翊直接把许映白推上众矢之的,你不认错,方翊怎么能甘心?”沈泓又说,“你在中间把持着两个人,只有你主动退出,白纸黑字写来下,许映白的后顾之忧才能解除,方翊不是总装作不知道,对外宣称是为了许映白割腕的么,你写下来后,我看他再怎么装。”
空气里蔓延着严肃迫人的因子,二人对视着,沈泓分毫不让,许久之后,林汀跟他指了下床边的柜子。
几张白皙的纸,一根笔,一块印章摆到了病床的桌板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汀写写停停,偶尔停下来喘口气,两个小时后笔帽咔地一声合上。
林汀仿佛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歪倒在床上,沈泓一张张查看,确认无误后把几张纸合在一起,转身就走 。
“沈泓。”林汀突然叫住他。
沈泓握着病房门把手:“嗯。”
“你看,我就是这么恶心,需要要人来威胁我,我才肯答应。”林汀眼前一片模糊,鼻腔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好像这样就可以证明,我是一个清白的人,都是你们逼我,我不得已才会做的。”
沈泓捏了捏手里的纸,没说话,开门直接离开。
林汀抵着枕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