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阳低低地笑，不答话，只用吻回应他。

一些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床尾回荡着，渡过一段亲密无间的吻，陈宇阳抬起手臂，把一只手按在了沈泓头顶。

箭矢呼啸而来，那一刻，沈泓感觉的身体被击中，而灵魂在慌张地四处逃窜。

他本能地向上挣扎，然而头顶的一只手紧紧地压着他，又把那些四散的灵魂压制回来，狠狠地钉在原位。

陈宇阳抬起下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厚重的气息将沈泓逼的浑身颤栗，他指尖在床上乱划，勾起一条条细软的丝絮。

“沈泓。”陈宇阳在上方唤他，“你为什么要一直闭着眼睛。”

沈泓耳中全是那支箭矢追击他魂魄的声音，如雷似电，劈的他无暇分身。

陈宇阳居高临下地细细看他，抓住他的双手在唇边咬，眼中有疼惜也有满足。

云海在夜空中翻涌，片刻间天地变色。

“凛。”陈宇阳呼吸急促，握着沈泓的咽喉，拇指在他颈线上轻磨，“陈凛。”

沈泓听不到，他用尽浑身解数，将陈宇阳囚入由他主宰的欲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喘息着说还要还要。

陈宇阳无奈放弃，扶起他的肩膀一翻，在他后背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齿痕。

许久过后，一阵风吹过，乌云散开，夜幕恢复月朗星稀。

床间细腻如水，香气幽微。

时间如掌中沙流逝，夏天四点多天蒙蒙亮，薄薄的幽蓝洒在床头，二人呼吸清浅，清晨才迎来一场酣眠。

陈宇阳拥抱着沈泓，下巴蹭着他后颈，忽然，他轻皱了一下眉，双眼仍是安宁地合着。

眼前的画面上铺着如水雾一般的朦胧，林海阳嘴巴张张合合像是在对他说着什么，而他的声音也如画面一样模糊，遥远又欢乐。

陈宇阳不知身处何芳，他走进了两步，看清林海阳在收拾行李。

“海阳，你去哪里？

林海阳抬起头笑着回答，明明近在咫尺，声音却像是被裹在密封的容器里，容貌也被一层雾霭所笼罩。

陈宇阳听不清也看不清，他焦急地抓着林海阳的肩：“海阳，大点声音，我听不清。”

画面忽而一转，陈宇阳撞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只能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林海阳！”他喊了一声，声音撞在看不家的厚墙，又重重地砸回他耳朵里。

陈宇阳很慌乱，左右探寻。

浓雾渐渐散去，一道身影从他的前方缓缓走来，陈宇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连忙跑过去，迎面看清了林海阳的脸。

他容貌未变，温和爱笑。

“海阳。”陈宇阳哽咽着，“你要去哪里？”

林海阳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沉黑的天际。

“不要。”陈宇阳抓了个空，无法触碰他的身躯，“不要。”

林海阳仍然在笑，调皮地眨眼指向他身后，陈宇阳恍惚地回头，画面又一转，他躺回了房间里，身边是沈泓温暖的身体。

后脑像是被什么揪住，身体不受控地失重，身下的床在下陷，他眼睁睁地看着林海阳远走。

一颗星在幽蓝的天空闪烁，它一点点升高，直至消失不见。

“陈凛，珍重。”

最后一声，他终于听见。

滞痛挤压在胸口，陈宇阳猛地睁开眼，闷喘着急促的气。

忽而他又屏息，小心翼翼地撑起身，沈泓侧躺在他怀里，睡的安稳，身体上的痕迹毫无保留地向他展示着。

陈宇阳轻啄了下他的肩头，重新躺下将手放回他腰间，他回想着梦里的场景，这是自从林海阳离世，他第一次梦到他。

其实他并不相信某种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