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阳没忘记这位姓文的兄弟认识沈泓,他把手挡在嘴边,轻声道:“不远,你先回家等我,吃什么发给我。”
“带几罐牛奶吧,其他的你看着买。”沈泓交代着,“不用多买,你那破冰箱放不下那么多东西。”
陈宇阳弯起了唇角:“知道了,开车注意安全。”
沈泓嗯了声挂断电话,陈宇阳盯着手机,松懈的笑意还在脸上挂着。
“朋友?”文从简忽然出声问,“合租?”
车内空间本就有限,沈泓也没收敛自己的声音,从二人的距离间,文从简可以隐约听到大概的谈话内容。
陈宇阳不做无用功,承认道:“嗯。”
再次沉默一阵,陈宇阳专心地摆弄着他的手机,文从简在一旁凝眉沉思,又冷不丁说了一句:“你朋友的声音有点耳熟。”
陈宇阳手指一僵,原以为上车要跟他寒暄几句,但文丛简一句话都没说,而现在的这两句话却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陈宇阳忽然意识到,文丛简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影响到他跟沈泓两个人。
他有对沈泓隐瞒的担忧,沈泓有跟家人朋友隐藏出柜的担忧,偏偏文丛简都有他们两人的关系。
陈宇阳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文从简第三问出来:“之前你拦我问沈哥,你也认识他吗?”
“我”
“到了,右门下车。”车子一停,司机招呼道。
陈宇阳率先下车,文从简不再追问,跟在他身后到了超市。
二人各推着购物车,各自奔往要买的区域,也不闲逛拿完就走。
结账处的人不多,文从简推着车排在陈宇阳后面,他能感觉到,无论是在吴教授房间,还是来超市的途中,亦或是每次见面,陈宇阳对他很深的防备,这种防备不像是陌生人之间的生疏感,而是一种刻意的回避。
文从简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随后打开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无声地了然一笑。
从超市出来,文从简说不着急打车,走到吸烟处掏出两根烟递给了陈宇阳一根。
陈宇阳接过,就着他凑来的火点燃。烟雾缓缓升起,文从简的声音也如烟雾一般缓慢:“我之前听我老师说起过一件事,你跟吴教授关系这么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猩红的烟头在眼前闪着,陈宇阳凛然看他,转眼又笑了:“什么事?”
“好几年前吧,具体是几年我忘了。”文从简专注地看着他,“说吴教授带的一名研究生,毕业之后跟他决裂了,本来是医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到现在好像查无此人了。”
陈宇阳抽了一口烟,似是随口说:“哦,是吗?”
“你不知道吗?”文从简的脸隔在烟雾后,笑的有些不真切,“他叫陈凛,宁大医学院神经外科博士,读博期间公派澳洲,但是后来听说他去没多久,差点死在实验室。”
陈宇阳盯了他几秒,把烟按灭,转身走了。
“陈凛,我没有恶意。”文从简拎着购物袋追上他,“第一次见你时我真的没注意,后来在吴教授房间我才有点印象,那年我准备留学,偶然看到过,而且一个行业一个圈子,之后我有找过宁大历届的毕业照片,你没多大变化。”
陈宇阳停下脚步,回身问:“这还没恶意?”
文从简笑了:“真没恶意,谁让你第一次见我态度就很差呢,而且吴教授只说你是他女儿哥哥,他说侄子不是更顺口吗?”
陈宇阳还未说话,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掏出手机,是沈泓的来电。
“马上回去,你先洗漱吧。”陈宇阳低声说,“买了,你常喝的那个牌子。”
刚挂断电话,文从简指指他手机,吞吞吐吐道:“那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