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把沈南霜脸色吓得全无血色。没等她回过神,靖王已经撑桌而起,单膝压过矮几,身子抡前,一手掐住对座沈南霜的两靥上:“难道你觉得本王也该像太子和裴成绎那样捧着你吗?”
沈南霜双颊被靖王的手掐住,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若非看你有几分本事,拿捏得太子和裴成绎为你神魂颠倒,本王何必与你同谋?”靖王阴恻恻地眯起双眼:“你拿本王的人去给你办事,但凡干出点有用的,本王都能容你三分。”
“可你整出金荷榭那点不三不四的妖蛾子,非但不能令太子和老五鹬蚌相争,反倒是让两边各自从中获利。本王实在是看不懂,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你、你先放手……”靖王力气很大,沈南霜拼命捶打,好不容易才等他松手脱身。
靖王居高临下地睇她一眼:“如此倒叫本王怀疑,当初你接近本王不过是暗渡陈仓,实则是为太子办事的吧?”
沈南霜脸色微变:“仅只一次意外就失去耐心,绝非成大事者的气度!”
“看来把你逼急了,连这么蹩脚的激将法都使得出来。”靖王凉凉一笑,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你认为本王是在小题大作?”
沈南霜眼神闪缩,但很显然就是这么觉得的。
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把手伸进后宫,所以当日金荷榭的事,是她借用靖王安置在后宫的棋子把五皇子引去的。倘若事情顺利,五皇子将吴月盈奸|污之后,太子会失去长安侯这只有力的臂膀,但吴月盈一心向着太子,她只会憎恨五皇子,即使日后委身于他也定然不会改变立场。只不过皇后不会为了吴月盈与贤妃握手言和,因此双方势力会得到矛盾进一步激化。
如此在表面看来,至少会是靖王希望看来的鹬蚌相争。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吴月盈毫发无损,太子与五皇子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连皇后与贤妃都维持了表面的和谐,这个结果显然引起靖王的极大不满,导致她不得不承受起靖王的这阵怒火。
可这些都流于表面,皇后外家穆氏在这件事上面可谓是颜面尽失,五皇子看似得益最多,但他没能阻止四皇子封赏,已经引起皇帝的不满了。
这件事的结果已经激化了双方矛盾,靖王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么他现在发这么大的怒火又怎么不是小题大作?
靖王看她似乎仍不明白,摇头道:“皇后已经盯上你了。”
沈南霜心中一惊。
“非但盯上你,她还打算顺藤摸瓜,险些就被她查到本王头上来了。”靖王冷笑,若非他收线收得极快,恐怕宫里的暗线已被皇后一窝端了。
沈南霜面色难看:“这不可能。”
莫非皇后已经知道金荷榭有她的手笔?可她做得如此隐蔽,靖王内线更非等闲之辈,到底皇后是从哪发现端倪的?
难道又是穆清清?
沈南霜十指紧攥,几乎钳进手掌肉心。
靖王扫她一眼:“过去的事本王懒得再去追究,可往后你若还想借本王之手给你办事……如果仅仅为了满足你的个人私欲,又凭何让本王帮你?”
沈南霜咬牙:“绝不仅是为我个人私欲,倘若继续放任外间流言滋生,定会左右太子对我的看法……靖王殿下一定也不希望太子受到流言影响,对我产生误会偏见吧?”
靖王上下打量她,沈南霜微微瑟缩,直至听见一声笑意:“换作从前,本王或许会对你的那点本事抱有几分疑虑。不过自从那光风霁月的玉面郎君倾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便连穆二小姐这等才情出身的绝色佳人都舍得不要,本王勉强还能再信你一次。”
他的指节在桌面上叩了两下,沈南霜看了一眼那个位置方才溢出来的酒渍,咬牙忍住屈辱与唾弃,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