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的眼光,他也没打算松手。
原本穆清清还挺在意的,可她看了眼空荡荡的手心,再看了眼神色如常的赵弈,突然又觉得即使遭人侧目,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简姑姑收起心里的那份怪异,轻咳道:“娘娘吩咐二小姐与五小姐今晚歇在宫里,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这便随奴回凤宫吧?”
穆清清点头应下。
长公主府里还有驸马儿子在等她,宫门落锁之前就走了。四皇子知情识趣退一步,去了东宫找太子。
星月夜幕笼去满地樱花白,宫里宫外繁灯渐上,樱花地的玲珑佳人、金荷榭的突发意外都在这片夜色下悄然传开。
饭后沈思鹄正在庭院里打拳,余光瞥见从宫里回来的沈南霜进了闺房,转头去厨房端来膳食往她房门敲。
天已全暗,房里却没有上灯,也不见回应。
沈思鹄心觉奇怪,忽听屋里响起摔砸的声音,惊得踹门而入:“姐?!”
房里一片漆黑,透过月色隐约可见内室的卧榻前站着人,沈思鹄分辩出沈南霜的轮廓,顾不上点灯,放下食盒匆匆走到床边:“姐,你怎么了?”
沈南霜的胸口起伏极大,散落地上的碎片正是方才摔砸发出声响的元凶,显是刚刚受了一场怒火所致。沈思鹄摸黑想要触碰她的脸,却被她的手给拂开了:“你别管我,让我静一静。”
见她反常,沈思鹄岂能放任?他摸到桌面的火石,点燃烛火朝她脸上一照,顿时惊怒:“你的脸怎么了?”
沈南霜摸过脸上的伤,那是被郑宝郁一巴掌扇的。
白天她无意间看到太子和郑宝郁走在一起,两人脸上的微笑是那般刺目,刺目得令她忍不住想毁去。
其实就凭养尊处优的郑宝郁,原本根本伤不了她。就为了勾起太子的怜惜之情,就为了令他与郑宝郁反目
可她又是何必?
沈南霜自嘲,明明这辈子已经决定重新选择。就因为太子对她太好,才会没忍住又一次陷进他的温柔里。
可沈南霜绝不会忘记堵了两辈子的那口气。
上辈子太子也是屡次因为郑宝郁跟她争吵。就因为郑宝郁退婚后跑去出家,就因为他那不知所谓的愧疚之心,即使登基之后不管她怎么劝也不肯去动郑家的根基。
她在后宫与吴月盈斗得心力交瘁的时候,太子却只会佯作深情地缅怀旧人。即使就要死了,关心也并不是环狼虎伺的她,而是那个不知躲在哪个山头当尼姑的郑宝郁!
男人就是犯贱,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