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尽力做个保全。”穆老太往外眺去一眼,那个方向是泠然居:“清清此时正是最难过的时候,你既是她最贴心的丫鬟,回去好好陪她开导她,莫忘了自个的本份。”
文莺深知这已经是穆老太最大的宽容,她不可能要求再多,咬咬牙应声退下。
下人重新送来一串佛珠,穆老太捏在手心,抚着圆润的弧度慢慢转动起来。简嬷嬷从旁侍候,忍不住说:“文莺这丫头绝不是个本份的性子,您将她放在二小姐身边,会不会太冒险了?”
穆老太神情自若:“凭个小丫鬟,翻不出什么风浪。”
简嬷嬷忧心道:“依老奴看这丫头私心太过,二小姐过于温驯,恐怕治不住她。”
“有私心好,有私心才会懂得拼命去争。”穆老太目光精烁,老神在在地笑:“我倒要看她能不能争出个头,她若真有这个本事,我还得好好嘉奖她。”
第27章
细碎的低泣慢慢停息,等到赵弈的手被一双柔荑带下来,穆清清的眼眶除了泛红的痕迹,眼里已经没有了脆弱到令人心碎的泪光。
他的手心被塞入一条雪色的手帕,手帕上的彩绣蝴蝶蹭过指腹,赵弈五指收拢,不太舍得揩去残留指尖的温热悸动:“心情好点了吗?”
穆清清点点脑袋,手指轻轻触摸眼尾,那里还残存着发烫的余韵:“我是不是太失礼了?”
“这个问题重要吗?”赵弈慢施施把手收回,控制住想去触碰的冲动:“反正都已经哭了,何不干脆豁出去大哭一场?”
说到这里,他摁着脾气小心确认:“你真的哭够了?”
“哭够了。”虽然情绪尚未恢复,可穆清清本不是会表露脆弱的人,况且她已从哭泣的过程中找到纾解的突破口,这次她是真的不想哭了。
赵弈眉宇蹙拢,像是不太满意这个答复,又为这个答复松一口气:“哭够了就吸取教训吧,没必要活活气哭自己。”
穆清清被这个形容呆住了:“我不是因为生气……”
“可我生气。”赵弈冷着脸的时候,颇是盛气凌人,“裴成绎先负于你,你怎么不把他破骂一通?沈南霜编造构陷,你怎不让她拿出证据?还有”
还有那些不知所谓的家人。
估且不提叶氏那个只顾自己的疯婆子,但凡穆老太有点良心,就不该把从小养在身边的孙女当成与儿媳斗争的棋子、敛揽权欲的工具。
而若不是在皇后行宫受他敲打,还被他紧紧跟进侯府来,只怕广恩侯一回来就能猪油蒙了心,如裴成绎那般被沈南霜那妖妇耍得团团转。
赵弈眼底闪过一抹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