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引圣上猜疑。您越不肯说,我便越急,无奈出此下策。您别哭,您罚我可好?”
前桥默默摇头,这眼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心疼梦中的梁穹。他这半年独守公主府,自己虽听说过,却没亲身经历,仅凭想象根本体会不到他有多难捱。看到眼前的他,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既欣慰于他如此坚韧,又难过于他曾饱受摧残。
她蓦地将梁穹搂住:“这哪是你的错呢……至于怨你、罚你,更是无从说起。我并非想瞒,只是不愿麻烦你,又想给那群闲人找点活儿干……”
不待她说完,梁穹便轻拍着她的后背,连声道:“我懂,我懂,我知道了。”
“我没回答你到底干什么,是现在还没搞出名堂,解释不来。糊弄他们还行,可你一问我,我就心虚了……”
“殿下。”梁穹叹息道,“我没怪您,我怎么会怪您,我是害怕……”
他怕什么却未说出口。梁穹闭上双眼感受那怀抱的温度,手臂愈收愈紧。
“乐仪说的对,我能有你在身边是何等幸运。可自你入府后,我待你一直很差,总是做践踏真心之事,一次次伤你、折辱你。”前桥蚊声道,“过去之事已无从追悔,我知道说抱歉也无法弥补,但日后,日后我会待你好。”
他没料到前桥会提起这些往事,心顿时像是被揉捏了一下,眼中也有热流涌出,那些烦闷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他搂紧怀中之人道:“我岂敢奢求这么多……能有殿下此话,已胜过一切了。”
她虽然欣慰,却也觉得梁穹太容易哄了,不禁破涕为笑:“这也太宽容了吧?”
梁穹却微笑道:“不是宽容……我们是妻卿啊,往后余生数十载光阴,还要福祸同担,荣辱与共,我岂会沉湎过去,怨怼当初?更何况,殿下亦不曾全然置我不顾,那时相救之情,我虽不说,却感念在心。”
呜呜呜,魏留仙何德何能,拥有这般忠犬男友啊……前桥只能将其归结为诱荷plus的拉郎。至于他所说的“搭救”,却不知所指何事。
在幻梦中半年时间瞬息即逝,浮光掠影看不真切,难道说魏留仙在折辱梁穹的百忙之中,还抽空维护过他么?
此刻想不明白,但看他释然,负罪感减轻不少。梁穹伸手将她横抱而起,穿过书房来到寝室,将她放在床上,又担心她坐了太久身体乏累,拿软枕垫在腰后。
“殿下稍歇,容在下更衣。咱们吃点东西,旁的慢慢说,可好?”
前桥点点头,对梁穹微笑。
2.
梁穹吩咐奴仆们将饭菜摆放于厅房中,自己则解开腰带,将繁复礼服件件除下。前桥不住地打量他脱衣服的动作。想起梦幻之中,初来公主府时他还略显消瘦,手按在胸前能摸到分明的肋骨,如今身体已经愈发匀称结实。虽不及成璧那么有肌肉感,却比当初青涩之状耐看不少。
梁穹刚要换上常服,就察觉到前桥灼热的目光,动作一停。“殿下看什么呢,眼睛都快不转了。”
他明明神色了然,又要明知故问,眉目含情欲拒还迎,还端得优雅从容。前桥心道,从前是魏留仙想把他的壳儿敲碎,现在怎么感觉,他是故意装出一副壳,等着被敲呢?
尚未穿好的衣服停在原位,中衣整齐的领口被她拉开,前桥摸上一把,啧啧称赞:“还是现在的身材好不像两年多前,瘦得有点憔悴。”
梁穹看着贴在胸前的那只手,奇道:“方才就想问,殿下怎么突然提起两年前的事?您不是忘了吗?”
前桥道:“……我刚刚做梦,又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