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了,唤梁穹调整成一个容易倚靠的姿势,半靠在他怀中,由他轻柔按摩太阳穴,闭眼尝试睡去。
2.
纵然将休整的时间压缩到极致,她们也花了近半月才抵达京都,此时新的战情已经到来:三皇子收服了大部分兴国势力,不仅逼迫兴皇立其为储,还把负隅顽抗的太子残部逼得继续南退,直到玉龙附近。
太子残部派出代表求见玉龙长官,寻求荆国相助,玉觐兵马巡督使严珂大人当即决定为其提供庇护,却不出兵,只是守着国界裹粮坐甲,与老月豺的人马冷冷相峙。
严珂在奏报中称,太子残部此刻唯一诉求,是拜见安吉郡卿他们需要二皇子殿下振臂高呼,为惨死的太子报仇。
前桥和安吉回京后来不及休整,换上礼服就进了宫,听闻帝王正召兵部大臣商讨国事,她二人便在外等候。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数名官员才从殿内出来,宫侍随即通传她们入内。
大半年没见到皇姊了,前桥望着那身穿锦袍之人,竟然有些鼻酸。皇姊尚未从如海奏章中抬头,兴许是对着她俩不用虚礼,开门见山地询问她们对局势的看法。
“若是兴国始乱,求援大荆,朕倒是可以借机出兵。可如今那个三皇子拉上西梧为伍,太子也已殒命,兵部有人建议朕按兵不动,说参与兴国内斗难免将战火引到大荆,也有人说此时正是良机,可以假郡卿之名高举义旗,驰援男皇,你们怎么看?”
皇姊说罢,抬头精准地看向前桥,似乎等她回应,于是前桥开口道:“我在兴国接触过这个三皇子,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反荆派,好勇斗狠,野心勃勃,让他上位不是好事,该阻止他夺取兴国政权。”
“也就是说,你赞成以平叛名义出兵,令郡卿讨伐兴国?”
前桥却摇头道:“也不成。赵熙衡不得不防,给他势力就是放虎归山,他对权力的欲望一点也不比三皇子少。”
皇姊点点头,又去看安吉:“他是你的卿子,你有何看法?”
“我倒觉得熙衡可用。”安吉道,“他是兴国二皇子,太子之后的顺位继承人,由他为兄长报仇,解救父皇,平叛乱贼,名正言顺。反正我们不会眼看三皇子与西梧联合,迟早要出兵干涉,若以大荆名义出兵,难免战火蔓延荆国,若以熙衡名义驰援,则乱不过兴国内部,不管是道义还是方式上,都于我有利。”
给赵熙衡实权还了得?在那边等着的,可是一心为太子报仇的精兵良卒,纵然荆国只是以他的旗号出兵,可只要给他放权,就难免埋下隐患。
前桥很难相信这话会从安吉口中说出,提醒道:“你要给他自由和权力?”
安吉道:“我只是让他成为兴国正义之师的傀儡。那些太子残部不足以对抗兴梧叛军,发挥作用还得看我大荆兵马。熙衡夺取兴国政权之时,也是我们将兴国纳入囊中之日。”
“他现在是傀儡,日后呢?他回到敏都,回到兴皇身边,哪里还能甘心成为你的傀儡?你的‘正义之师’只是帮他打败竞争者、登上兴国储君之位的垫脚石,在对抗西梧中白白损耗掉。”
这太冒险了,更何况所赌的是赵熙衡的立场。答案将不存在任何悬念,旁的不说,若她自己就是赵熙衡,都会瞅准机会拼力拿回兴国欠他的东西,才不会甘心成为傀儡。
安吉幽幽道:“你忘了吗?他不会登上储君之位他早就不是那个能给兴国延续血脉的二皇子了。”
前桥骤然愣住了。是啊,赵熙衡已滞势了!可旁人不知,眼巴巴盼他主持大局的太子余部不知,等他救援的兴国男皇也不知……如果他成为兴国唯一的继承人,而这继承人无以为继,那么确如安吉所言,她们可以摘取赵熙衡的胜利果实,将兴国纳入囊中。
想明白过来后,前桥沉默不语,皇姊随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