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只是饮水随行随补,如今已近告罄。不知还要耽搁行程多久,严珂决定派出斥候去往小镇周围打探,看看有无可补充水源之处。
固砾军共派出三组,分别往三个方向搜寻。其中一组很快就回来了,称寻到了一口古井,只是井绳断了,辘轳也不知被谁拆了下来,需要修缮。严珂给这组人马增加了三人帮忙,她们拿好工具后出发修井,剩下两组也在其后不久回来,一组毫无收获,另一组称寻到了处供奉神明的庙宇,有个懂荆语的人送了她们两袋清水。
“供奉神明的庙宇?什么神?奉阴婆吗?”
前桥警惕地闻了闻水袋,没有异味,肉眼也看不出异常,可她不敢喝,只等第一组把井修好,带来水源。
待风沙微减,她们才从藏身处走出,此时已过黄昏,斥候探到的神庙正在镇口散发着暖融朦胧的烛火,好像等待她们一般。前桥本来就想打探奉阴婆事,索性率人进入,只见一名男子身着黑色长袍,正在神像前祭拜。
屋内不仅灯火充盈,甚至还有祭品,贫穷镇子上的物资似乎都积聚于此了,兴国人还真虔诚。
那祭拜的男子循声转过身来。前桥还在想开场白,她身旁的严珂和乐仪却一左一右将配刀抽了出来。
严珂的警戒写了满脸,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乐仪也肃着脸,将前桥挡在身后。唯独她是懵的,不知这两人为何突然发难,转头去看梁穹等人,发现他们亦是疑惑不解。
“如你们所见,我手无缚鸡之力,两位大人若要动粗,我是无法反抗的。”那男子幽幽开口,平伸双手做了个“两袖清风”之状,对前桥微笑道,“我来此是奉神明旨意拜见公主,并无恶意。”
“休要妖言惑众,你若无妖术在身,为何长得和留仙一模一样!”
乐仪一声怒喝,不光是前桥惊了,严珂也惊了,她道:“此人不像公主,明明与我女儿长得一样。”
三人愣在原地,而最懵的是前桥,她觉得对方谁都不像,分明就是一个陌生男子的脸。就在此时,陆阳说过的话涌进脑海,他说奉阴婆是一面镜子,可以照见心中的惦念……原来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和陆阳一样,可以以面相惑人的祭司。
他说奉神明旨意来此,看来不仅她在找奉阴婆,奉阴婆也在找她。前桥问那黑衣祭司道:“奉阴婆为何让你找我?”
“神说公主有心愿要达成,特派我来相助。”
前桥嗤笑道:“哦?不知你的神想让我献祭什么?”
“殿下误会了,献祭是为增加虔诚,可若虔诚足够多,就不需要做出什么牺牲,也可实现心中所想。当年的二皇子,不过祭出了您的数份书稿和信件,就获得了神明的青睐。”他顿在此处,看向前桥的手腕道,“……从神明处,获得那个护身符。”
他竟知道手环之事,使前桥的警惕更深一层,黑衣祭司接着道:“当年二皇子的祈神,就是由我主持的。”
如此就是有备而来了?可如今幻象能让所有女子中招,独独不会让她受到影响,前桥握紧手环道:“那你上前来,仔细看看这个护符,是否就是你说的那个。”黑衣祭司就笑:“我不敢上前。以手环的力量,足以使我灰飞烟灭,陆阳不就是前车之鉴吗。请公主不用琢磨如何杀掉我,我当真是怀抱善意来的。”
“既然如此,赵熙衡当时许了什么心愿?”
祭司道:“一愿公主安康,二愿与您白首不离。”
他以为前桥会感动,至少会触动,然而她无动于衷,又问道:“你既说此物是奉阴婆送的,为何它的力量会伤害祭司?”
黑衣祭司道:“很简单,您是荆国人,而荆国不属于神明的能力范围,若想保护公主安康,唯有借助真嫄之力……神明与真嫄的能力不属同源,彼此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