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璧放下手中的活计,红着脸开口道,“真有如此舒爽吗?是庶卿太敏感,还是……我是说,我也知做那事舒爽,却从没舒爽成他那副样子。”

成璧很少在大庭广众下谈及房事,纵然知晓此处人人皆有一身本领,可比起切磋商讨,他更愿将体验私藏。此时主动提起,皆因疑惑实在难忍,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又不便说出。

其实他的心思众人都懂,宁生也看不出梁穹的“舒爽”几分真假,保守答道:“大概舒爽是真的,妻主爱听……也是真的。”

“是吧?”成璧道,“你也觉得他是演的?”

宁生不敢下定论,成璧又看向罗子昂,对方道:“这不好说,我看喘成这样也未尝不真……我有时就是忍不住。”

可他身体被改造过,对触碰格外敏感,与梁穹不同。何缜斩钉截铁道:“这都毋庸置疑,他就是假装的!你们还记得吗,上次议论仙姐喜欢什么,他就说了‘要喘得好听’,其后还大谈要领,这分明就是他媚主的手段啊!”

何缜最近都快被醋酸腌入味了,难得有机会与众多受害者声讨梁穹的“恶行”,便抓住机会批判一气。子昂知道他们一向暗中较劲,出言调和道:“妻主既爱听,就如爱其他事物一样,循其心意,投其所好,也不是过错。”

“做假还不是错?”何缜不悦道,“仙姐那么聪明,怎在此事上看不出,明明他都装得那么过分了!”

“作假也是情趣所在,”罗子昂解释道,“女子与男子感受不同,女身敏感、持久,男身则迟钝、滞后,往往不能与女子‘同乐’,何其遗憾。若能放纵情欲,一处沉沦,妻主耳闻目睹,想必更加愉悦。”他说罢,又对成璧打趣道:“江兄下次也可效法庶卿,多喘几声。”

成璧受不得这个,连连摇头。何缜气子昂为他人说话,敲着桌板道:“什么烟柳之地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不以为耻也就罢了,别怂恿我师兄。”

见他这么说,子昂不再分辩,告了罪就不开口了。

其后几人各自补觉,约一个时辰后,生物钟精准的成璧率先醒来。头上的钝痛已有所缓解,便叫上府卫去寻前桥。

梁穹一直陪在前桥身边,见成璧来便打招呼。他精神异常饱满,哪有折腾一宿的模样?想到同是熬夜,陪宿与否状态天差地别,成璧泛着从何缜那带来的酸气,回应也不如以前热络。

梁穹不知他心中烦闷,还照从前那般细心嘱咐:“成璧,那姓肖之人不可尽信,一会儿务必紧跟妻主,若情况危急,两方无法兼顾,要以保护妻主为上。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任务能否完成不重要,即使失败,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寻找解药,不必与亡命徒硬碰硬,若受了伤或丢了性命,才是得不偿失。”

“……知道了。”成璧叹息一声,对他的气又生不起来了。

他同梁穹相处时间最长,扪心自问,这位庶卿当得属实不错。梁穹待他平等宽宏,从不嫉妒他同公主亲近,不仅有容人之量,她们闹别扭时还会暗中调合,是他的家人更是朋友。其身上为数不多的毛病比如喜欢把他人旁观当成性刺激的一环只是美玉之上的小小瑕疵了。

“庶卿放心,我明白的,”成璧微微一顿,好心劝道,“……你也去补个觉吧。”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