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穹道:“殿下不必紧张,固砾军有前后营之分,前营就在缠腰道附近,后营才在固砾城,固砾军出入觐坞是常态。”
她们观察着关口来往之人,终于把那核验兵和长官盼来了。
6.
“钱娘子说来此寻访亲友,不知访的是谁?”
前桥按照女皇给的说辞道:“此人名叫施可久,春台人士,现居固砾,是我一个远房亲戚。”
“固砾的施可久?”长官闻言疑惑道,“你要找的人是施可久?”
前桥有些意外。女皇将他介绍给自己时,说此人曾担任过她的暗卫,想来身份隐秘,怎么这长官像是认识他一样?
“不是本官不让你进城,而是施郎去世已有五年,也从未听闻他在京都有什么亲缘。钱娘子此行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还是返回京都吧。”
0117 117.安逸
1.
“死啦?”前桥不免大惊,“怎、怎么会死呢?”
“人嘛,生老病死,旦夕祸福……”
前桥当然不是说施可久理应长命百岁,而是感到荒诞,怎么他死了这么多年,女皇都不知道,还巴巴叫她过来找?
“不知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人?我说的那个施可久乃春台籍贯,是凝云堂弟子,现居固砾……”
她徒劳地把为数不多的已知信息再次复述,长官叹息道:“世间还有几个施郎呢?娘子骤然听闻噩耗,难以接受,本官理解,但你我所说的施可久确是同一人。七年前我在固砾任职,曾与施郎有过交情,他旧疾复发,英年早逝,本官也深感哀恸。”
往事如烟,长官不忍再提,又去看她过所,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我也是按规办事,娘子凭信既然不合要求,请恕本官无法放行,还请自便吧。”
前桥深知不可放她离去,局势如此紧张,觐坞城只怕一天比一天难进,总不能打道回府,让女皇再开张证明吧?
她一把将那人拉住,虽是下策,如今也不得不用了。
“留步,我给你看个东西。”她从内袋中翻出公主府令牌,轻声道,“……噤声,我身份不可泄露。”
在她原本的期待中,象征身份的牌子一亮,对方会纳头便拜,乖乖放行,可那长官看也不甚至愈发不耐烦。
“我不知这是什么每日从各地拿着牌子来觐坞的人,实在太多了。”长官无奈而真诚道,“我一介小官,没见过世面,娘子若当真有背景和铁腕,大可着人将合规过所补来,届时本官一定放行。”
她说罢拱手,转身便走。前桥徒劳地叫她一声,然而对方已不愿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前桥立在那,气极反笑一个芝麻城防官,一生见过的最高领导不过是觐坞府尹,如今竟把公主阻在城外?合着出了皇城根儿,公主府令牌都不好使啦?
仍旧有不少人通过层层检查,被守城员放行,她望向觐坞府城门,恨得直咬牙。
“行啊,行啊……官不大,派头不小,到底是边陲之地,基层尽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傻冒儿……”
成璧看着天色,迟疑问道:“现在怎么办?”
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前桥略一沉思,计上心头:“去固砾。施可久是皇姊让我交接的人,怎么可能死?我猜固砾或者凝云堂,一定有人知道内情。若施可久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