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护卫要辛苦啦,全年无休!”
“纵是日日守着你,也不会嫌累,”成璧道,“我只担心……圣上会否应允?”
也是,她还得过请假这关呢。又想到从前魏留仙在京都游手好闲,女皇说不定也认为她花时间在青楼上,倒不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是目的地为兴国,多多少少有点敏感。
自己还得想个法子,让女皇相信出国留学利大于弊才行。
2.
三人又就行程细节多方商议,待敲定后已近黄昏,便一起用了些膳食。随后乐仪来访,他二人不便留下,这才出门。
月色清明,府内已四处挂灯,梁穹只觉今日周遭格外冷清,站在廊下寻思了一会儿,才拉住一位路过的奴仆问道:“公卿还未回来么?”
那奴仆称是,梁穹接着问道:“公卿走前说过要去何处吗?”奴仆摇头称不知,成璧道:“兴许是回何府了吧?他自婚后还未回门,没准儿思念何大人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府门大开,一微矮黑影身后跟着俩黑影,偷偷摸摸地溜进来。这三人也不掌灯,任凭自己黑得鬼鬼祟祟。何缜靴头儿上都是雪,刚进府内就开始跺脚,跺出一地残白后,转头望见檐下站着的两人。
“公卿?”梁穹带着成璧迎过去,一面观察何缜一面问道,“您这是去哪了?”
何缜一惊,慌慌反问:“可是仙姐找我吗?”
梁穹略微沉默,何缜看出自己没有被找,尴尬地自问自答道:“哦……没找我就好,我先回去了。”
他稍垂着头从两人身边快步走开,生怕多留一会儿似的。成璧则眼疾手快地扯住他披风一角在手,奇道:“你衣服怎破了?”何缜停步看去,见是处果然划开了一个大洞,气得直咬牙:“这该死的!”
“您到底去做什么了?”
梁穹带着疑虑,借着光仔细观察何缜的披风,才发现那上头不仅有个破洞,还灰扑扑的,灰屑正随着成璧拉扯的动作在光下张牙舞爪地飞舞。他用手中灯笼照去,又在袍底赫然见到一枚大脚印,惊道:“是、是谁踢了您?”
何缜不悦地躲开他的灯笼,搪塞道:“不是,你管我那么多……”随后头上的兜帽就被成璧不客气地掀掉,这下他们看得更清楚了,何缜嘴角竟然有处淤青,脸上也有擦伤。
“你被打了?”成璧声音都变了调,何缜却瞪着他,坚持反驳道:“胡说!什么叫‘被打了’?是我打他……只是没赢而已。”
“您是去打谁了?”梁穹虽然这么问,心中已然隐约有个答案,但看着何缜这副样子,那答案显得十分魔幻。
年轻的公卿唇角还青着,冷笑咬牙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无耻狗贼,看我下次怎么揍他!”
“您果真是去找安吉郡卿了。”
何缜虽然败北,气势却一点不输:“谁让他一直暗害仙姐?你别看我这样,他也好不到哪去!我暂时落了下风而已。”
梁穹还欲再问,成璧却像听到天下奇闻一般,反问何缜道:“你去打赵熙衡输了?你竟没打过他?你怎么连他都打不过呢?”
何缜在声声质问中更显屈辱,成璧一时间竟为何缜打输了十分没面,费解道:“怎么会没打过啊?他翻来覆去就那几招,基本功也没你扎实。”
何缜闻言眼前一亮:“你打得过他么?师兄教我!”成璧立马上前和他勾肩搭臂,如此这般地开始传授“打狗拳法”,看得梁穹更加无奈,低声提醒道:“成璧啊……”
两人微顿,回头看他,梁穹这才想起自己已没有掌事之权了,只得对着新任公卿妥协道:“好吧……你们聊,我先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