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桥笑眯眯地坐在床上看他,“我又不懂,你捡好看的耍给我看吧!”

成璧的表情就像心中神圣的职业受到了外行的侮辱,嘟囔道:“剑术,是用来战斗的,不是用来装饰的。若一味追求好华而不实,战斗技能就不会精进,只是一个花架子罢了。”

他这么一说,前桥突然想起那个明亮的雪日,赵熙衡在山顶执梅作剑舞。魏留仙看得沉醉,成璧的表情却像在看免费的耍猴。

她知道成璧此刻想要贬低谁,便笑道:“我知道让你用哪套剑法啦那日在酒楼,你拿剑指着赵熙衡的那招。”

成璧闻言,将桌椅向两侧移开,提起剑,酷酷道:“嗯,看好了。”

他肃脸架剑,动作飒沓,望之悦目,可随即剑招出手,一穿,一撩,一点,凌厉剑风即刻扑面而来。前桥一惊,后知后觉意识到兵刃无眼,成璧拿的可是开了刃的真家伙,于是默默移动到床内侧,与他拉开一截距离,这才安心。

成璧余光瞧见她的反应,心中笑她担心多余。屋内燃着暖炉,热气蒸腾,动作剧烈后头上身上便闷出了汗,于是他中途停下,脱得只剩中衣,才一招一式将剩下的部分练完。

他收了剑,将黏湿在前额的碎发随意向旁边甩去,挑眉问道:“怎样?”

前桥由衷答道:“有你在身边,实在太有安全感了。”

这才是成璧期望中的肯定,他对前桥露出一个微笑,坐到床边,眉间嘴角颇有些小骄傲。

“你在想什么?”

“想……想到我头回看见你那次。”

成璧微皱眉瞅她,前桥嘻嘻笑道:“我说的是失忆后第一次见你。当时你就是这样,英姿飒爽,不苟言笑,我还以为你是从哪冒出的侠客,特意来英雄救美的。”

成璧垂眸道:“不料我当日是特意去看你挨打的……真是抱歉。”

他叹气,又道:“其实孟少司说得不错,我的确什么都没做好。当使奴本非我愿,故而时常心有不甘;当护卫虽是自小信念所在,如今看来,守护之主受奸人所害而不知,险些酿成大祸,当真是一错再错。”

前桥见他难过,刚想安慰,成璧却微微抿了嘴,冲她微笑道:“可我也非知难而退之人, ? 既然护卫没做好,我日后必会做好它……我想对得起你的爱,也想好好护着你。”

前桥也笑了,看来不必再说什么。多好呀,他这个越挫越勇的性格。

她将头靠在成璧怀中,额角贴着他的面颊,柔声道:“小郎君,无论是孟筠还是梁穹,他们的话有时候对,有时候不对。本质是想帮我,为我好,却也可能无意伤害到你。这些话你听听罢了,不必往心里去。我们怎么相处舒服就怎么来,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与旁人无关。”

成璧低沉地“嗯”了一声,垂头去吻她的发丝,前桥又道:“其实我很喜欢和小郎君在一块的感觉,想斗嘴就斗嘴,想闹就闹。”

成璧带着笑将她搂得更紧,看着她手抚在自己胸口,试探地问道:“那你想……想再试一次吗?”

前桥抬头瞅他一眼,看他抿着唇面露羞涩,突然想笑。成璧明明是老司机,怎么比梁穹还纯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