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声称自己无需怜惜。

“这几日连服药膳,已把身体补好了。”梁穹捉住她的手往晨起而勃的下体碰去,吓得前桥将他向后一推:“够啦够啦,你打住吧!我已见识到梁庶卿金枪不倒,不用这么透支啊。”

“谁让殿下使奴甚广,阅人无数。恐怕在下这杆金枪,也入不了眼呢。”

前桥一开始还不明白梁穹怎么突然酸溜溜地,却也能听出攀比的含义。

啊……梁穹从前和使奴同床共侍过,其他人在床上的表现,他几乎看了个遍。谁长一点,谁硬一点,谁久一点,估计梁穹心中全有数。尤其是他以前的搭档宁生,木雕丁丁摆在柜子里傲视群雄,谁也没他伟岸。

所以……这会造成梁穹丁丁焦虑吗?怕陪侍后露出真本事,反让她觉得“不过如此”?

前桥于是哭笑不得:“你还担心这个啊?要我说,府中最不需要焦虑的就是你了。从前无法侍寝时我就宠你,现在能侍寝,都快把你宠成啥了?如今你道歉都不必向何缜提,有我给你撑腰呢。”

梁穹低声笑道:“殿下爱我是一回事,我也得对得起殿下之爱。”

她这回算是明白了,梁穹这几天如此卖力,就跟女生有外貌焦虑一样,荆国男人也焦虑,只是焦虑更多体现在阳物上。这可能也受于女性的凝视,从他们献上木雕嫁给妻主的一刻,就已加入雄性的内卷竞逐之中。

梁穹如今没了实权,便想在床上挣个威名。他的木雕在所有使奴中不算大也不算小,一夜五次已属人中龙凤。如此尚且焦虑,非要和其他侍过寝的使奴们一较高下。

于是她又想到孟筠。他坚持不嫁自己,恐怕也出自同样的考量。思及此处,唯有叹息。

2.

在和梁穹独处的第三日黄昏,终于有人实在忍不住,混进交接工作的队伍中,假公济私地找上门来。

此时梁穹刚命人把屏风撤了,准备和前桥共进晚餐,就见成璧捧着几本簿册进来。梁穹一边穿上外衣,一边看着成璧,神色似笑非笑的。

成璧心眼实诚,要他投机取巧总是别别扭扭。他翻着明显不属于自己职责范围的册页,欲盖弥彰地请教梁穹该怎么处理。

“你不是向来不愿为这些事花费精力吗?”梁穹好笑地看着他,又道,“这后厨采买,自有专人负责,平时来往府中的也都是京都熟识的店铺掌柜,只需照从前清单准备就好,不必事事询问我。”

成璧点头,把薄册收好,却没走,依旧看着他。

前桥斜靠在床头默默看戏,只觉面前这一幕荒诞可笑。成璧的架势明显就是来管梁穹要人的,可梁穹故作正经地端坐着,愣是装糊涂。

他知道成璧脸皮儿薄,主动说出诉求很难,故而偏偏不提这话茬。俩人就这么默默看了对方一分钟有余,成璧终于不耐烦,把簿册放下,开口道:“庶卿啊……”

“吃过晚饭了吗?”梁穹突然发起邀约,“没吃的话,留下一块儿吧。”

他友善地拍拍成璧的胳膊,把成璧弄得有些疑惑,不知这是想放人的前兆,还是单纯的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