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筠是她捧着的一坛醇酒,名为“欲”的酒气正随着年龄增长不断外溢,可理智又时刻训诫她饮过便无的道理,使她不肯鲸吞暴殄,只愿小口地品。

可总有一些自作聪明的人,将醇酿满满盛上一碗,端到她面前。

2.

几日后魏留仙受课完毕,刚进宫门就被菊姑姑拉到一旁,附耳嘱咐道:“今夜早些就寝,筠郎在等您了。”

魏留仙听罢一惊,接着就红了脸:“怎么还真让他陪我啊?”

“这是什么话?”菊姑姑嗔道,“为殿下开蒙本就是筠郎之责,殿下日后出宫建府、纳卿孕育,良多用处,都该筠郎教您才是。早些去吧,别让他久等。”

魏留仙忐忑至极,悲喜兼具,在寝殿门口徘徊良久,看着关闭的门,愣是没敢进去,还是孟筠在内朗声唤道:“殿下不认得家门了?”

原本躲在一旁偷看的丫鬟们哄然发笑,把魏留仙臊得一头扎进屋内。见孟筠一袭白袍坐在那里,桃花眼带笑安然自若的样子,不禁又羞又恼:“她们竟敢看我笑话!”

“确实愈发放肆了。”孟筠顺着她的话道,“就算要看笑话,也该偷偷地笑,怎能如此堂而皇之?”

“喂!”

孟筠忍笑道:“好啦,在此说话不免又被听到,殿下随我去内室吧。”

他起身想去拉魏留仙的手,正如十年来一直做的那般,可魏留仙局促得很,不肯将手给他。他便弯腰与之平视,柔声问道:“殿下怎么怕起生了?”

“我不是怕生,”魏留仙坦然道,“我紧张。”

“这样啊。”孟筠道,“说实话,我也紧张。虽说我今日奉命开蒙,也是头一回行此道。若开得不好,殿下别恼,还望多多担待。”

他再次伸出手,这回魏留仙终于将手握在他的掌心,对他安慰地笑道:“你怎会不好呢?就算不好,我也不会恼你。”

他二人执着手步入内室,孟筠将她安置在床边,伸手去解收在一侧的床帐。明亮的火烛被三层纱帘过滤,只剩下朦胧的光,孟筠吹灭其中几盏,留着床脚两侧的烛火,使那床纱上笼罩的光愈发朦胧。

随后他也掀开纱帘进来,见魏留仙盯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今夜过后,你就不在我身边了对吗?”

孟筠点头,魏留仙皱眉道:“这并非我本意,我没想让你走,更没想这么快让你走。”

她有些懊恼,可不管她原本如何打算,今夜还是如约出现了。其实在她第一次表现出对异性身体的兴趣时,孟筠就知道今日的到来不会太晚。

窗外已经渐黑,他不想给这个特殊的夜晚增加任何负担,更不想让心里的惆怅肆意蔓延,将纱帘重新拉好后,坐到她身边道:“殿下也知这天迟早会来,我岂会陪您一辈子啊。”

“好像你陪我这么多年,只是为了今夜似的。”

孟筠笑道:“菊姑姑怎么告诉您的?让我们聊一晚上的天吗?”

魏留仙看着纱帘上跳动的烛火,局促道:“不和你说话,我又不知该做什么。”

她狠话说过一堆,真到践行又手足无措。孟筠饶有兴致地看她不好意思的模样,抬手将头发解散,又扯开上衣的带子。他今日所穿衣料轻薄易解,只轻轻一拉就从两肩滑下。

他赤裸着上身等待魏留仙的反应,对方只呆了呆,便一点不知矜持地摸上他胸前的肌肤。

孟筠偏了头笑道:“还说不知该做什么,我今日开蒙到底有无必要?”

魏留仙恼道:“别笑!我没做过也听说过,乃如讲过许多!”

“有县主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别笑了,别笑了!”

孟筠忍道:“好,不笑了。殿下接着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