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京柳会穿墙,她将身体虚化,探入洞中,看到了几个本子。
她吹了一口阴风,纸张翻动,露出里面的内容。
账本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但还好能够辨认,上面写着一些进账和支出,在时间上没有什么规律。
进账的话隔几个月一次,每次都是五千两白银,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支出的数额有多有少,最少的几十两银子,最多的有三百两。
账本下面还有一个本子,也是账本,这上面标注的内容清晰很多。各种铺子农田成本多少,盈利多少,都是有零有整的数目。
再往下是一些地契。
既然铺子的收益有自己的账本,那最上面的账本,记的又是什么?如此多份五千两银子,又是哪儿来的?
京柳面露思索,离开王员外家中,飞向对街,打算再去别人家探查一番。
这户人家明显没有员外家气派,但也有几座小院。
她飘过其中一个院落时,忽然听到一阵锁链碰撞的声响。
京柳一激灵,这种声音,几乎刻在了她的骨髓里。
她转过头,直接飘向声音源头,穿过杂草丛生的院落,穿过封闭的大门,穿过上锁的屋门,然后,她见到了一个姑娘。
一个不着寸缕,躺在床上的姑娘。
她背对着房门,一动不动,身体随着呼吸缓慢起伏。白皙的背上有许多青紫交加的痕迹,还有咬痕,烫伤,利器滑过的疤痕。
这些伤口有新有旧,层层叠叠。
一条蛇形刺青绕过她的肩背,尾端缠过脊椎,最后没入双股之间。
京柳慢慢飘近,发现她小腹微鼓,竟然还是怀着身孕的。
可她身上还有被欺辱过的痕迹,瞧着新鲜,日期只在这两天。
这姑娘面容娇美,却了无生气,目光空洞。
两条锁链,一个锁住她的脖子,一个锁住她的脚腕。
刚刚的响声,应该是她翻身时发出的。
狐唱枭和5
京柳显出身形来, 压低声音问:“姑娘,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这这户人家把你关起来的吗?”
那女子却不搭话,仿佛没看见她, 又像是对外界的一切动静都失去了反应。
京柳沉默下来, 没有再问。
她知道对方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这是一个完全封闭了内心的人, 或许早就已经疯了。
屋里摆放着许多“刑具”, 她只看了一眼, 就好似被刺痛般移开目光。
京柳安静飘出小院,沿着房间穿梭,但是却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穿墙来到下一家,这家没人, 只有一个老婆子,正在灯下纳鞋底。
这幅场景出现在任何一个普通人家里都不奇怪,可只要一想到镇中心的那些事,在看这一幕的温馨,直让人觉得格外异样,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她再去到隔壁,路过下人房时, 听到两个小姑娘谈话。
一个人抱怨道:“真可惜,我今年没被选中参加祭典。”
另一个说:“我也是啊, 非说我胸脯不够大,这东西是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
先前的又长长叹气, “参加祭典或许还能得到赐福, 但像我们两个没有被选中的,估计一辈子都没指望了。”
两个人唉声叹气, 像是错过什么绝世宝贝一样。
过了一会儿,最开始说话那人又说:“西院那个,你最近给她送饭,怎么样了?”
另一个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要死要活的,真不知道老爷留下她干嘛,不就是长得漂亮了点吗?论身材,还不如我呢!凭什么她能去侍奉神,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