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问不错,哪个老头子教的?”

叶回生虽然是在闲谈,但从未放松过警惕,可她浑然没察觉这个老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到底听了多久。

而他的修为,自己完全猜不透。

她眼底凝重,面上神色如常,下马拱手道:“我并未拜过师,也没去过私塾,方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言,若是冒犯到了先生,我在这里向您赔罪。”

池无心也跟着下马,有些担忧,也有些无措。

老人一本正经道:“我是个读书人,从不打打杀杀,也不是来寻你麻烦。”

“你说的话,一点错处没有,又何须赔罪?”

“我只是来寻这个小子,正巧听见你们谈话,没忍住多听了一阵。真要论起来,也该是我道歉才是。”

“君子坦荡,何以做小人行径?”他说着,真就对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

赵明洵愕然道:“您是贤人林正言?”

老人抚须,眼神清明,“正是。”

赵明洵目定口呆,怔怔道:“我是,我是来求您出山,去大梁开办书院的。”

林正言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痛心疾首道:“我等你等了月余时间,为何如此慢慢腾腾!读书的事,是能耽误的吗?你这个人,办事真是不利落!”

“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只好主动出来寻你!”

赵明洵张口结舌,“啊?啊?”

这和胞妹说的不一样啊!

胞妹只说,让他来求贤人出山,重点是求,他心里都做好被赶出去的准备,然后三顾茅庐,花费好几个月的水磨工夫,才能把人请来。

怎么现在事情的发展,和他预想中完全天差地别!

林正言捶胸顿足,“啊什么啊,堂堂一个皇子,连话也说不清楚,还不赶紧出发,去大梁!”

赵明洵: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唯唯诺诺地说:“请您,您用我这匹马,我与侍卫共乘一匹就好。”

林正言重重叹了口气,“我们都是修士,为何不御气乘风,反而要骑马赶路?”

赵明洵:?

赵明洵茫然不解地说:“可是胞妹说此行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被旁人知晓,让我以凡人方式赶路,更悄无声息。”

林正言淡淡道:“我这个贤人,是靠耍嘴皮子当的吗?”

拳头不大,谁来听读书人讲道理?

赵明洵唯唯诺诺,“是,是。”

他取出一个上品灵器双手奉给叶回生,作揖道:“真君一路护持,明洵感激不尽,这是此前说好的报酬。”

“此后山高路长,还望您一路顺利,明洵提前恭祝池姑娘能寻到名医,万事顺遂。”

“谢皇子吉言。”叶回生道,“那就再见了。”

“还有这三匹马,真君若不嫌麻烦,也可一并带走。”赵明洵说。

“谢谢,我一定会的。”叶回生笑容又大了一点。

几人互相拜别,就此分开,那四人坐着一个船型法器,化作一道明光遁去,叶回生只是遇见皇子,并顺路一起走上几天,就白得了一千上品灵石,一个上品灵器,还带上三匹小马,赚得盆满钵满。

她不禁感叹:“我真是生财有道啊!”

她笑容满满,翻身坐上一匹红马,“走,我们也出发,看能不能顺路找到一座城镇,把这几匹马卖掉。”

池无心见她高兴,唇边也泛起浅浅笑容,“我记得地理图,前面应当有一座咸水镇。”

“地理图?”叶回生有点纳闷,“你是从哪儿看到的?”

“有一次晚饭前,赵皇子几人拿盖山国地理图出来,我扫到一眼,就记下了。”池无心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