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分大事小事,都要把人护到身下,把她当一只永远也长不大的雏鸟,那才是真正的害她。

这样又如何养出一个强大果决、意气风发的人呢。

不过,到时候池无心会不会又羞又怒,把自己一剑刺死,真是一件很难说的事啊……叶回生漫无目的地想。

长途赶路,最忌讳长时间让马奔跑,很容易把马匹累坏。

所以马儿要么小跑,要么走路,很少有全力奔袭的时候。

就这样过了几个时辰,太阳西落,被一块乌云遮挡,天色一下暗了下来。

池无心抬起头去看,“要下雨了吗?”

叶回生视线望向黑云,淡淡道:“那不是云彩,是一群蝗虫。看来前面有人斗法,赵公子,我们还是等等再过比较好。”

赵明洵几人也勒住马匹,点头道:“真君所言极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蝗群遮天蔽日,像是一块幕布把天盖了一半。它们散开又收拢,化作一张巨口,撕咬着一条白布。

白布忽而腾飞,忽而落下,试图将这些蝗虫包裹起来,却反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化作块块碎片,如杨花般飘飞。

一头青牛驮着两个少男少女,试图躲在阴影处悄悄溜走,却被敌人发现,背后一道暗光破空而来,穿透牛腹。

青牛浑身是血,全身上下已经破了不知道多少个洞,再次受创,他骤然落下几米,却四蹄生云,脚踩风雷,速度不仅没有减损,反而更快了几分。

空中蝗虫黑云蔓延向下,宛若一道连接天地的龙卷风,声音隆隆作响,朝着他们席卷而去。

少女双目凹陷,只用一条白布简单绑住,上面已经浸透了血,她不能视物,被少年护在身前,紧紧贴在青牛背上,啜泣道:“哥哥……”

“别怕,别怕。”少年压在她身上,后背被蝗虫咬的血肉模糊,“灵儿,我们会逃出去的,哥哥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反复喃喃这几句话,像是在安慰少女,又像是在自我催眠,给自己最后提一口气。

青牛踩着雷云,速度也如雷光般飞快,它很快发现了路边的五人,情急之下,高声喊着:“请义士搭救我家小主人!”

说完不等几人回话,便直接飞到他们后方,显然是不管不顾,想用叶回生等人当挡箭牌,挡一挡敌人,给他们拖延一点时间。

叶回生可没有当活菩萨的爱好,也不是给人做挡箭牌的冤种,她扯了扯缰绳,又往后退了几步,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掺和。

大梁的三人本就是伤者,也不欲节外生枝,和她一样后退了几步。

倒是池无心眼神奇怪,回头看了那对少男少女一眼。

他们让开道路,追杀的人却行事霸道,蝗虫铺天盖地,像是一张大网,把这条路都兜起来,如同捞鱼一般,想要将青牛捞起来。

而叶回生几人所站的方位,正好能被网兜兜住。

叶回生:?

她先铺下禁制,护住四个人五匹马,随后一掌拍出,将前方的蝗虫直接拍死一片。

一道声音大怒道:“斩雷门办事,何人在此阻挠!休要多管闲事,还不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叶回生几乎要被气笑了,反问道:“我们已经让了路,是你们先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们出手的,能不能有点先后顺序?”

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人冷声道:“你杀我这么多飞蝗,还如此振振有词,真是该杀!”

叶回生仿佛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一瞬,道:“我懂了,你们这儿的人,大概是没上过思想品德课,不知道道理两个字怎么写。”

“没关系。”

她抽出物理学真伤圣剑,和颜悦色道:“正好我有一个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