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发誓不在意你的家世身份,如何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林珂这一走,有人伤怀,有人叹息,有人恋恋不舍,唯独她自己兴高采烈,仿佛喝了二两假酒,在马车还唱了起来。

她对细柳城可没什么故乡情。

就算在这待上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它是她的家。

整座城的人一大半都有病,要么犯了淫症,要么低智。若不是她走了一路,见到的都是这种货色,也不会随便挑了这里扎根。

林上进正在马车里背书,见她如此开心,也受到感染,笑了起来。随后想到什么,小脸忽地一垮。

“小老头,愁眉苦脸的,干嘛呢?”

林确踟蹰了一下,才道:“姐姐,那个南宫倾不会再跟来吧?”

林珂的脸色顿时僵掉。

林上进觑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毕竟他每次都追上来。”

林珂:尖锐爆鸣、尖锐爆鸣、尖锐爆鸣……

林珂:“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是,我真的不懂,这帮人究竟听不听得懂人话,我都说多少遍了,怎么到他们耳朵里就会自动翻译成另外的意思是吗?”

“难道我其实不是人,一直在说鸟语?”

“他帮了我,我谢谢他,虽然根本不用他帮,谢完就完事了呗,自说自话缠上我是怎么回事,还一副深情隐忍的样子,好像我和他恩爱了几百年,他成带球跑的男主了。”

她说着说着,忽然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狐疑道:“难不成我还真给他什么希望,说了什么误会的话?”

林确想了想,认真道:“你和他说了谢谢,还对他笑了。”

林珂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皮笑肉不笑地说:“该!我真是管不住自己这张脸。”

“笑怎么了,笑怎么了!我不懂啊,有礼貌的人,笑一下,还犯法吗?”

“那他是怎么脑补出来我们之间的爱恨情仇的,自顾自报了自己家世,又自顾自说什么不介意我带着一个你,我问他是不是脑子有病,他就用受伤的眼神看我,还说什么会等我走出心结。”

“草!”林珂狠狠拍了一下马车窗,直接将木头拍飞一块,“那就是两个凡人山贼,没他我自己也解决了好吗!”

“不能说脏话,不能说脏话……呼,我不生气,生气长皱纹,生气死脑细胞,我不生气……”

林确也很无语,他完全搞不懂这帮人是什么脑回路。他思忖一会儿,郑重其事道:“姐姐,要不送我去学医道吧。”

“医毒不分家,到时候就算我修为没他们高,也能把这些人毒翻,这样他们就再也烦不了姐姐了。”

林珂乍一听,觉得这想法真是不错,再一品,说出这话的林确不过虚岁七岁,周岁六岁,放别人家里,也就刚启蒙读书的年纪。

自己七岁的时候在干嘛呢,上幼儿园每天折纸蝴蝶。

她不禁悲从中来,“瞧瞧这糟心的世道,给咱们姐俩祸害成什么样了啊!”

随后面色一变,咬牙切齿道:“学,这就学。不过你和我说心里话,真的不想要一个家吗,不想要……”她表情狰狞了一下,“你的亲爹吗?”

林上进脑袋往后一仰,满脸嫌恶,“不要了吧……我也不是收垃圾的,姐姐,你不会每天骂他的次数太多,因恨生爱了吧??”

林珂一想到她一脸娇羞地被轩辕墨搂在怀里,听他发出一些霸道宣言的画面,顿时狠狠打了几个激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憋说了,恐怖故事,有画面了!”

…………

闲花满岩谷,瀑水映杉松。

啼鸟忽临涧,归云时抱峰。

迎着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