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露馅,她还特意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易强水推了她几下,见她不动,这才问道:“齐公子,你这是?”

齐公子哼笑一声,“真人要我带她回去享用一番,二当家,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易强水脸色一变,踟蹰万分,“她既然已经答应嫁入齐家,何必再多此一举,等入了齐家门,还不是随便供你们处置吗?”

齐公子睨他一眼,趾高气昂道:“二当家,我做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真人点明了今天非要她,你能拦得住?”

易强水脸色五彩纷呈,咬牙拦道:“今日将她带走,改日闹将起来,我这边恐怕说不清啊。”

“何况她昨日一闹,已经有人起了疑心,若是她再消失不见,难保无人怀疑是我下手,齐公子,若是我名声有损,不能继任镖头之位,此番计划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齐公子听得不耐烦,嗤笑一声,嘲讽道:“二当家,你哪儿来的底气教我办事?你就是我齐家的一条狗,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再说了,你一个弑兄夺位的小人,要名声做什么。”

“再敢磨磨唧唧,我直接连你也处置了,另选一个人来接手镖局,想必他肯定不会拦我,你说是吗?”

易强水眼底滑过一抹屈辱,顿了顿,赔笑道:“公子说笑了,您请将她带走就是,还望公子玩得尽兴。”

齐公子讥笑一声,刚要伸手去碰易织,不料后者忽然坐起,将他踹到一边,哪还有半分昏迷不醒的模样。

他大惊,“怎么回事!难不成真人的药要两个一起放?算了,二当家,快把她擒住,别让人跑了!”

易强水对这个侄女可没有恻隐之心,刚刚阻拦,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罢了。他既然已经答应要抱住齐家的大腿,此刻怎么可能允许易织逃脱,直接纵身提气,一掌拍出。

他和大当家都没有修真的资质,但在练武方面却颇有心得,内力雄厚,易织不过筑基初期,又没学什么高深功法,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数。

易织夺门而出,状似慌不择路,实际奔着隔壁就冲了过去,将门撞开,露出一屋子脸色各异的人。

早在齐公子让易织舞刀的时候,就有人不高兴起来。

这摆明了是拿他们易家的大小姐当戏子耍,但凡是真心求娶,谁会说让未来妻子当众舞刀助兴的。

有人就嘀咕开了:“不是说齐公子为人矜贵,是大家族子弟吗?”

因为名声好,所以很多人对于大当家一直反对这门亲事,私底下是有些微词的,很不理解。

大当家虽然知道齐家藏污纳垢,但也不能捅出来,要是摊开了说,和齐家作对,他们的名声纵然毁了,但威虎镖局也会因承受齐家的怒火而被灭。

易强水的心腹们脸色就有点难看,这些传言不少都是他们放出来的,就是为了营造大当家太纵容女儿任性的氛围,为了让大当家形象受损。

就有人打哈哈说:“可能是齐公子被拒绝了太多次,心里有所不满,借此发发脾气,怎么说人也是齐家的,咱们小姐还高攀了呢。”

有点勉强,但还算说得通。

过了半晌,易织舞刀完毕,被敬酒,那人又说:“这不就是一笑泯恩仇了嘛。”

再后来,易强水和齐公子争执起来,话中暴露的信息量可就太大了。

什么叫“你就是齐家的狗”、什么叫“弑兄夺位”、什么叫“嫁入齐家随便处置”、什么又叫“玩得尽兴”?

众人彼此对视,一个汉子出声道:“大当家义薄云天,向来把我们当亲兄弟看,他忽然遭受袭击,我们心中悲伤,却不曾想过,这里面竟然还有隐情。荀老四,你平时跟二当家走得最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