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颇佳,但还是难免带上一点天真性子,突遭大变,她能迅速找到仇人,已经颇为不易。

张叔活得年头比她多,尚且没能看清易强水的真面目,如何还能要求更多,只是……他面露苦涩,“姓齐的昨天又上门来,你二叔他把人迎进门,我瞧着,可能是要答应定亲了。”

易织咬牙,脸色涨红,眸光屈辱,“那姓齐的一家子,表面看起来花团锦簇,内里却烂作一团,恶臭难闻。”

“当儿子的,弱冠之年仍同母亲住在一起,简直骇人听闻,齐家奶娘年年都招,招的都是刚哺乳的年轻妇人,家中幼子俱已长大成人,你道这奶娘是给谁请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齐大公子!”

她讥笑一声,目露鄙薄,“大好青年,整日同生母睡在一处,每日奶水不断,真是□□至极!”

“爹爹早看出来他家中不堪,一直拒绝冰人上门,我这位二叔倒好,爹爹一去,他就迫不及待要把我嫁出去了!”

想起对她爱护有加的父亲,易织涕泪涟涟,伏在桌子上哭得泣不成声,“我早觉得二叔为人不端,他曾经还劝我多出去走走,认识少年郎。张叔,你还记得黄公子吗?”

张叔点头道:“记得,但听说他已经走了,去别处游历了。”

易织抹掉眼泪,冷笑道:“他游历什么,姓黄的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赌棍,乞讨到这里,被二叔看见,收拾一番,假做山上入世历练的修士。”

“我问他修行上的问题,他推说宗门之法不便外传,我邀请他切磋,他又说不喜比试,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那日我们一同在街上随便逛逛,突然有马匹受惊,朝着我们就冲过来,我向旁边闪去,却发现他竟然吓得原地不动,还是我拉他一把,他才躲开。”

“事后,他说自己是在观察这匹马有没有混了其他异兽的种,是什么混血,一时专心,忘记躲闪。”

少女恨恨道:“我起初并未觉得不对,后来会想,才感到奇怪。他因受惊,沁出一身冷汗,手心黏腻,脖颈的衣服也粘在皮肤上,完全不像是专心忘我的反应。”

“后来我趁无人的时候,给了他一脚,他直接被踹了个马趴,我就知道这人是个骗子!”

易织眼眶通红,悲伤难以言表,抽噎道:“可爹爹从不信我,他认为二叔也是被蒙蔽了。人人都道二当家情深意重,或许曾经是这样,但人就不会变吗?”

“他肯定早就同齐家勾搭成奸,只恨我没有证证据,不能揭穿这个阴险小人的真面目!”

她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两个人做了一回梁上君子,把这场闹剧看完了。

叶回生买了百闻千机楼的情报,对内容的准确性并不怀疑,做情报工作的,准确性当然无比重要,不是实打实的消息,不会拿来售卖,就像是开酒楼的店不会在自家店下泻药,这不是自砸招牌嘛。

这个易强水,绝对不是好东西,谋夺镖头之位,杀害亲生兄长这件事板上钉钉,必定是他做的。

至于少女易织,听她言行,头脑也算有几分清明,很聪明,并不笨。

只是聪明并不是叶回生筛选评判的标准,她戴上□□,假装旅客,住进淩化郡中,跟客栈的伙计拿碎银打听了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