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缪心里是不大愿意再回到宋府的,那里充斥着令人厌恶的回忆,他离开林安后的五年间总是能回想起许多事情,夜晚也总是噩梦连连,有时是满身污血的爹娘、有时是隔着门向他哭喊的林安,那时候他的父亲送他离开是叫他放下一切好好活下去的,可他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欺骗利用一心为他的傻子,将他拱手送人,只为了得到银钱进京,如今大仇得报,他心里却不大快活。

林安一直在等他,可他也知道,在五年里宋知韫也多多少少留在了林安的心里。

“缪缪,快来。”林安扯了扯站在宋府门口发呆的顾司缪,顾司缪朝他笑了笑抬腿迈进了萧条清冷的宋府之中。

林安带着顾司缪左拐右拐地在宋府里穿梭,他腿上的伤还未好全,走得很慢,顾司缪也不着急,紧紧握住和记忆中一样温暖干燥的大手,跟着林安慢慢往前走。

越往里走景色越是熟悉,这分明是从前他还是宋府下人时与林安吃住的地方。

“林安,怎么带我来这里?”

“找东西,找东西。”林安松开顾司缪的手,开始在杂乱的屋子里翻找起来。

整个宋府在被抄家时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他一扫而光,充了公,不知道林安是要找什么。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

顾司缪蹲下身,深情温柔地瞧着林安。

林安却摇摇头,“缪缪等我就好,很快,很快的···”

顾司缪闻言又想发怒,林安这个傻子来宋府找东西,怕不是那个宋知韫送给他的,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心里阴暗的想法又开始滋生;他强忍着怒意与妒意,对着林安笑了一下。

掸掸旁边座椅上的灰尘坐在一旁等他,傻子弯腰在衣柜里翻找着什么,他的臀部因这个姿势高高翘起,引着顾司缪的视线。

顾司缪目光沉沉地盯着那个饱满挺翘的臀部,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只看着傻子的肥屁股就叫他硬的不行,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扒下傻子的裤子,提着鸡巴操进去。

罢了,等傻子找到东西再操他也不迟。

这衣柜估计被士兵小偷翻腾过好几回了,不值钱的衣物翻搅在一块儿,傻子将他们拿出来放在地上,一件一件慢慢理出来,地上堆着的衣物越来越少,却还是不见那块他藏得好好的帕子。

傻子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他快要哭了。

“呜呜···不见了···缪缪···不见了···呜呜···我是笨蛋···没有保管好···”傻子委委屈屈地坐在地上抹眼泪,此时顾司缪也顾不得心中的酸意了。

连忙过去也不管地上积攒的灰尘会弄脏自己价值连城的衣服,坐在地上将人搂在怀里,轻柔地为他擦眼泪,柔声问他,“怎么了?什么不见了,不见了我给你再买好不好,不哭不哭,安安别哭,你一哭我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顾司缪亲吻着傻子睫毛下挂着的泪珠,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慰傻子。

“买···买不到,是···是缪缪给的···”傻子抽噎着扑进他怀里,揪着他胸前的衣物哭的凄惨,“手帕···白色···有字的还有两只鸭子···呜呜···不见了···没有了···明明藏得很好···很好的···”

他话说得断断续续,可顾司缪却听明白了,他心里饱胀酸涩的难受,爱与愧疚充斥他的全身,顾司缪听着傻子的哭声,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他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去吻傻子的唇。

“那不是两只鸭子,是鸳鸯。”

“鸳鸯?”傻子呆呆的重复,努力回忆绣帕上绣着的动物究竟是什么。

“对,鸳鸯,一只是我,一只是你;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