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无非是说这一家子长辈都在这里坐着,安哥儿媳妇倒一个人大刺刺的到里头歪着去了,叫人看着,哪里是大家子媳妇恭谨有礼的规矩。”
那三叔祖母接收到太夫人的眼色,又听她说话,才猛然醒悟过来,如今太夫人最不愿提的就是先前说的,不让郑明珠出门的事儿,自己使力显然使错了方向,连忙跟着点头:“大嫂说的是,太没有规矩了。”
陈夫人笑了笑:“前儿我进宫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娘娘如今怀着身孕,正在待产,还对我说,安哥儿媳妇如今身子重了,不禁久坐,要时常叫她歪着靠着才好。娘娘还说,腊八晚上,宫中开家宴,才上了第一道菜,几位太妃就说了,叫她别坐久了,去榻上歪着吧,横竖一家子,竟不必讲这样的虚礼,孩子的身子要紧。娘娘说,这是几位太妃的慈心,在她想来,哪一家的长辈自然都是一样的,没见过有哪家大家子的长辈,会端着个长辈谱儿,竟不拿晚辈的身子当回事的。婶娘您说,太子妃娘娘说的可是?”
借十个胆子给她,这位婶娘也没胆子说太子妃说的不是,更不敢说太妃坏了规矩,不由的恼羞成怒起来,一时又看到坐在小姐那桌嬉笑的陈颐雅,越发恼怒,她端着长辈的谱儿,自以为拿捏晚辈轻而易举,却在郑明珠和陈夫人跟前接连碰壁,此时见陈颐雅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自然好拿捏些,不过是吓唬一下,就怕了,便道:“别的也就罢了,倒是这位姐儿,别的小姐都安安静静,倒是她就敢大声说话,还讥讽祖母,怎么侄儿媳妇竟当没听见?”
老侯爷那一辈分家已经近二十年,这位叔祖母至少有五六年没来过侯府了,这些小姑娘都不认得,虽说侯府小姐衣着首饰与外头进来的几位小姐能区分开来,侯府几位小姐之间却没多大区别,无非便是衣服颜色,宝石颜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