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3)

“我……我会上报上去的。”她攥着拳头艰难启唇。话说出口,有一种一脚踩在悬崖边上的胆寒感,可是也有一种找到落脚点的解脱感。

张潞潞打量着她的脸色,了然地说:“没关系,我知道这是很为难的事。你也不用马上就回答我,可以再慎重地多考虑两天。”

她这样善解人意,让傅斯恬愈加无地自容。她还想再说什么,张潞潞对着她摇了摇头。傅斯恬嗫嚅着,在她宽和的眼神中,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两个人沉默着往楼下走,很快就走到了自习室所在的楼层。张潞潞和她道了个别,形单影只地离开了。

傅斯恬目送着她完全看不见了,才勉强收拾了心情进自习室找时懿。刚进门,时懿就发现了她。

她站起身朝着傅斯恬走去,边走边注意她的神色,低声问她:“怎么了?”

傅斯恬欲言又止,觉得这里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只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们先回去吧。”

时懿以为她不想说,便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牵起她的手,说:“好,走吧,那回家吧。”

一路上,傅斯恬都很沉默,像是陷进了自己的思考中,时懿也不打扰她,只牵着她的手,帮她规避着路上的风险,带着她安全地往家里走。

直到回到了家门口,时懿输入密码打开了门,提醒了一声“到家了”,傅斯恬才惊了一下,抬头看向熟悉的玄关陈设,如梦初醒。

“怎么了?不认识自己家了?”时懿故意打趣。

傅斯恬跟着她进门,不好意思地轻笑两笑,笑完情绪又因为即将到来的未知风险而低落了下去。

时懿坐在玄关的椅子上,解鞋带的动作跟着她消散的笑停了下来。她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神温和中透着疑惑。

傅斯恬抿着唇,蹲下|身子,帮她解鞋带。

时懿由着她动作,伸手轻抚她的鬓发:“你心情不好。”

傅斯恬没有否认。她解鞋带的动作缓了下来,顿两秒,终于低低开口:“时懿,如果我很想做一件很冒险的事,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现在的平静生活,你会不会怪我?”

时懿抚摸她鬓发的手落到了她的下巴上,抬起了她的头,对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她眼神并不强势,但明显有等待解释的期待。

傅斯恬犹豫。这算是张潞潞的隐私了,她不知道能不能说。可这件事的后果,却也确确实实可能不只会影响到张潞潞,也会波及到她。她和时懿的未来是一起的,时懿是不是也有权知道?

她纠结半晌,才说:“是和张潞潞有关的。”

时懿扶她的肩膀,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毫无意外道:“我猜到了。”

傅斯恬在她身边坐下,与她和盘托出这件事。

时懿听的过程中眉头越蹙越紧,震惊于会有这种事在申大发生、厌恶陈宏为人师表居然做如此禽兽行径、也深深同情张潞潞。

但除此之外,她还有更多的对傅斯恬的担心。

杨月事件,傅斯恬受到的伤害她还心有余悸。张潞潞希望她把这件事写在心理月汇报表上上报,她没有办法不担心傅斯恬也会因此受到伤害。

且不说傅斯恬这样实名上报上去,学校后续肯定会找她或是了解情况、或是威逼利诱要封她口,只说张潞潞这边,就有很大风险了。她不想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张潞潞,但是她也不得不提防这种情况:这种事件闹起来了,学校为了名誉,很可能会施加很大压力的,张潞潞是不是真的做好了要鱼死网破的准备?傅斯恬如果实名上报上去了,张潞潞万一临阵退缩了,万一只是把傅斯恬当枪使了,傅斯恬一个人该怎么承担这些后果?

她没有把话说分明,只是问傅斯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