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他是妖……可妖又怎么能得昆仑神剑的传承？她不太懂，又不禁想起了那些锁链封印和墙壁上的焦黑痕迹。

她或许知道那些阵纹是镇压着谁的了。

到底要多痛，才能自毁八百似的，做出那等自残般的举动。

楚?[有些不敢再想了，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东西，她现在只担心阿兄会在天魔下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外面还黑着，只有淡淡的赭色从山脉处晕开一层光，金乌逐起，是这冰天雪地里唯一的一抹颜色。

阿兄。

“?[?[。”是一道有些虚弱的男声。

楚?[吓了一跳，抱紧剑了剑身，四顾茫然，紧张道：“何人？！”

“?[?[，我是白泽剑。”那道男声从剑身传过来，带着些急切，“太好了，你跟着那位道长，果然能聚集灵气，听见我说话了。”

他没等楚?[回神，速速解释道：“那个子微身上有仙妖之气，妖魄仙骨不相合，应该是一直在用法力压制自己。主人给你抢来的鸳花正是他的伴身灵草，对他的妖魄有清明压制之效。”

楚?[听后，心里有些慌乱：“那如果是哥哥抢来的鸳花……我是不是不该用血来逼迫他出山？”

白泽告诉楚?[：“不是这个道理，当年主人搜寻各地天材地宝，只有鸳花是自认你为主，与你有缘。现在鸳花和你相融，他反而捡了个大便宜。”

楚?[松了一口气，子微道长清正高华，应该不会欺骗她一个弱小女子。

她看着白泽剑就想起了兄长，眼泪瞬间就啪嗒地掉下来了：“白泽，你能不能感知到哥哥怎么样了……”

“主人可能不太好……”

白泽的声音带了些沉重，“?[?[，我能看出昆仑神剑有浩然仙气，子微道长又与你有因果牵扯，你跟着他们，定然可以保全自身。”

白泽是上古神兽，有破碎虚空之能，楚瑜当时选了白泽这柄剑，便是因为他能随意扭转空间，可以在危险之时传送在楚?[身边，更好的保护她。

他这意思，是自己要走了……

楚?[听他这样说，心沉了沉，问道：“是哥哥出事了吗……”

“主人被关在水牢，但你放心，主人天生剑骨，入骨成鞘，天魔杀不了他。”

可所受的折磨却不小，白泽隐隐有所感应，却不太敢告诉她，怕她伤心。

楚?[抹了抹眼泪，故作坚强道：“那你快去吧，阿兄更需要你一些。”

“?[?[……”

“嗯？”

那道温柔端正的男声停顿了片刻。

楚瑜那时年龄是小，可即便他当时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定然也已经明白――九重鸳花是天狐的伴身灵草，若早点把楚?[送到昆仑，说不定她早就可以生灵根、聚灵气。

楚瑜为什么不这么做？

白泽突然想起自己生灵智的那个夜晚，楚瑜初进秘境，杀死了首领叁头恶犬，浑身是血，胳膊都是碎骨，没有一处好肉。

他进了房间，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包扎伤口，而是立在楚?[睡觉的床前，面容苍白阴郁，一遍遍的念叨，声音嘶哑。

「?[?[，阿兄只剩下你了，阿兄会保护你的，你不能离开我，你不许走，你不能走……」

那时楚瑜瞳孔深处的无限偏执，让他一柄剑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泽，你怎么了？”楚?[戳了戳剑上的穗子，一双眼睛还红通痛的。

“罢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楚?[点点头，把剑平放在空地处。

青白剑穗里响起一阵环佩清鸣，过了良久，终化作一道游鹿流光，破碎虚空，又化作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