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上玄这才冷笑一声,面露讥讽地看向说话那人:“你们倒是好心。”

闻言,为首那侍卫将头埋的更低:“不敢当。”

傅上玄嘲讽完毕,却未立刻动身,微微仰首,神色冷淡,“是吗?”

侍卫将头埋得更低,额上不知是雨还是汗。

见状,傅上玄收回视线,没有再看那群人一眼,声音冰冷,“那便滚。”

第57章57你是长进了,你有自知之明,当年被我按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颜

我同茯苓站在帐子内,看着顾家来的几侍卫在面面相觑之后,双手至于胸前,行了个礼,便相继离开了。

傅上玄撑着一柄黑色的伞,隔着细微的雨帘,长发玉冠,端肃冷漠,隔了好几丈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

我下意识摸了摸小腹。

其实甚少有人知晓,傅上玄性子到底还是有些恶劣的,幼时他可没少同顾行之互相冷嘲热讽,他并不是没有唬过我,只是那时我蠢,他每次骗我又都是面不改色的,我没少被他哄骗,自然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且他并不见得同我十分亲昵,同我记忆中并无甚两样,还是那般不好招惹。

我实在联想不到他软声细语同谁说话的场景。

但到底不敢像几日前那般,日日在他跟前晃悠了。

“怎么了?”

茯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偏过头,她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傅上玄也不知何时站定在了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一边将伞随手丢给旁边的一位侍女,一边往帐内走去。

我憩在茯苓旁边的帐子里。

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雷鸣了一整夜,醒来时,雨亦未停,天上阴云层叠,时不时有璨金色的闪电穿梭其间,因着还未出西洲的地界,远山依稀可辨莽莽十里的积雪。

空气湿冷。

我咳了两声。

雨似乎比昨夜下得更大了。

我起的比较晚,不知是不是睡太久了,脑袋有些沉,站在帐帘处,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看到有两个面容冷峻的傅家侍卫朝着远处傅上玄的帐子走去,一身银甲,腰佩长剑。

我才回帐内坐下。

这两人周身气场有些凌厉,同傅上玄一样,叫人生不出任何亲近之意。

帐帘我早已掀起,晨起时我便有些头晕,披了件素白色外衫,也懒得束发了,随意散在脑后,准备吹吹冷风,好醒醒脑子。

不曾想,竟听到了侍卫的议论声。

正是方才去找傅上玄的那两人。

“那蠢物还端着一副架子,生为男子竟是比女儿家还要娇生惯养,又毫无修为,听闻入剑宗许久,连剑都拿不稳,也就仗着是夫人的侄子,若只是个寻常纨绔,这般的废物,连入沂洲的资格的没有,遑论巴结傅家。”

那侍卫声音不忿,像是十分不满:“依着老子说,早该把这祸害赶走!”

我脑子便是再不清晰,他如此指名道姓,也知道他骂的正是我,只是我的头甚晕,更没什么精力同此人辩解,便转过头,伏在案上,强撑着力气看向了他们:“便是要编排我,也该挑着我不在的时候才是。”

我话音刚落,那两人似乎全未想到我在此,顷刻扭头看了过来,表情有些错愕。

空气凝滞了一瞬。

他说的没错,我身后自有姨母,他身为傅家家臣,说了这些话,若我想要同他计较,他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轻易搪塞过去的。

我支起身子站了起来,因着头晕,动作有些绵软,他神情很是生硬,却在同我对视的那一刻,眼神微变。

直到他身边的另一名侍卫踹了他一脚,拉着他同我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