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还……
脸上一烫,脑中竟然全是自己躲在被子里想着男人自慰的场景,而当事人此刻就这般站定在我面前,我如何不臊得慌。
吐出嘴里含着的手指,仰着头看了他一眼,不曾想他也恰好低下了头,骤然间视线交错,他艳丽的脸庞上并没什么表情,长眸倒是有些惺忪,长及腰迹的银发也随意垂散着。
他生得极好。
我比他先一步低下头。
理了理头发,又将微微散开的前襟合拢,端正了坐姿,重新抬头,却发现他的视线转到了一旁,不再看我,神情说不出的淡漠。
手指上烫出了个燎泡,像是皮肉被活生生撕开似的疼,我很想对着那处吹吹气,或者再含一下,可顾长祈在这儿,我怎么能做出那种举动,岂不惹人笑话,只好生生忍着。
大约是疼得难受,脸上有些发烫,这时,他忽然弯下腰,我喉咙莫名发痒,控制不住的往后仰了一点儿,退开些许,看着他,耳根也有些烫了。
熏香味其实很淡,但我一直都能闻到。
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具,用自己的茶盏沏了一杯茶,做完这些,偏过头,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
“是滚水,烫。”
我提醒道。
我话音未落,他便低头抿了一口,虽面上不显,但耳朵已经泛了红,想是被烫得难受,又死要面子,强作无事的放下了杯子,皱着眉,似是想说些什么。
连舌头上都烫出燎泡了吧,恐怕话都要说不清楚了,莫名联想到他大着舌头口齿不清的模样,我忽然有点想笑,又不敢当着他的面笑出声。
便咬住下唇,生生忍着。
“你在笑什么?”
他的声音是刚睡醒的低哑,听起来有些不悦。
我摇了摇头,不敢得罪他,连忙说没有,再不敢做出任何带笑的表情,又见他穿得很是单薄,便转移话题道:“你也是冷了出来烤火吗?”
他扫了我一眼,倒是没再说什么,随手执起茶盏又饮了一口,接着摆了摆手,让我回去别在这儿碍眼。
他大概困得很,说完便回了房。
但整个撵车都暖和了许多。
是他弄的吧。
我睡到了第二天清早,似是到达了目的地,撵车已经停驻了,有一名顾家的侍女在我屋前叩了叩门,我穿戴完毕后,被她引着到了轿门处。
轿外有侍者撑开帘幕,忽的冷风灌注,入目皆是寒冽的皑皑白雪,这股寒意袭面而来,只觉似有冰刀子刮在我身上。
好在又有侍女为我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狐裘,还递给了我一块暖手的玉壶。
我缓慢挪下轿,冷得几乎站不稳了,十几只仙鹤安静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轿檐上挂着的红绡积了一层雪,许是方才动静太大,竟簌簌摇起来,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雪渍飘到了我的脸上,抬手抹去,却见一行人纵着马,在一片皑皑白雪中很是扎眼。
马上坠满了银器,叮叮当当的。
那行人皆着了深色骑装,为首的那人神态肃冷,身姿挺拔,衣着雍容华贵,身边众人对他十分谄媚。
太远了看不太清楚长相,但依稀可辨眉目深邃,乌发极长,发梢微微卷曲,似乎缀着各式银饰,仅仅是身形,便是极尽漂亮。
“殿下养的几只苍龙被圈在了上空,它们性子凶悍,最喜捕猎飞禽一类,若是仙鹤……”
“嗯。”
是顾长祈的声音。
等适应了冷白色的天光,我侧目望去,他和顾行之皆骑着匹高大的骏马,并站在一起,他着了一件奢丽的墨黑锦袍,身下的马也是漆黑色的。
顾行之端坐于马上,长剑玉冠,面若冷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