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因为扰了太子养病被皇上罚了,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前朝,被大臣们当作夺嫡的重要情报反复研究。
这日下朝后,便有当初一起考中进士的同窗来询问年羹尧对此事的看法。
去年的时候田琴霜生了个女儿,年羹尧快把这宝贝闺女稀罕死了,如今每日下朝都急着回去抱闺女,皇上喜欢哪个皇子不喜欢哪个皇子,关他什么事,妹妹如今是四贝勒府侧福晋,他还能屁颠屁颠去投靠别的皇子不成?
“我没看法,皇上他老人家有自己的判断,总不能冤枉了谁去。”年羹尧懒得多说,一撩袍子便要走。
“诶诶诶,年兄留步。你如今正是青云直上的好时候,你就真的不想押一把?”
押对了,那可是从龙之功,何等的荣耀,恐怕一家几代都能就此飞升。这也是如今朝中为何划分派别急于站队的原因。
年羹尧听到这话,脑子里率先冒出来的是妹妹和妻子的叮嘱。
同僚说他如今青云直上,这话也不算假。去年翰林院留馆考试,四十人中留十个,他凭着靠前的成绩升了官,今年又被指去四川担任乡试主考官,这样的年纪被选去担任一省“座师”,确实令人艳羡。
可不知道是不是被妹妹和妻子洗脑成功了,他如今的官做的越是顺,他就愈发谨慎,生怕这朝中你争我斗的火烧到自己身上。
他只想干实事,不想掺和这些人的破事。
“你这话以后莫要同我说了,在朝为官,为的是君主和百姓,又不是赌场,押什么宝?”年羹尧义正辞严地看了同僚一眼,不赞成地摇摇头,自顾自离开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方才他们说话的时候,胤禛恰巧立在一个视觉盲区等张廷玉,这番对话就这么一字不落地飘进了胤禛耳朵里。
胤禛回到府上,一边陪四阿哥玩积木,一边把今日退朝后听到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年婳。
“我二哥真这么说?”年婳停住手中的活,一脸诧异地问道。
“句句属实,我骗你做什么?”
年婳啧了一声,继而摇头笑起来:“那我二哥成亲以后这性格可是变了不少,就方才那番话,我万万想不到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胤禛随着她的话思绪飘远,若说成亲能改变一个男子,这话放在外面恐怕会被人耻笑,可就他自己的亲身经历而言,年婳进府以后,他确实跟以前有了许多不同。
譬如以前,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坐在地上陪孩子玩这些被涂了色的木块。即便年婳在这屋里铺了舒适的地毯,他第一次见两人这么玩时还是觉得怪异。
现在嘛......
“阿玛,倒了。”四阿哥看了自己跑神的爹一眼,小脸上泛起不满。
年婳闻言也凑过去看:“呀,果真是,四爷把弘旭搭的房子给弄倒了,那弘旭今日有奖励,你阿玛没有!”
年婳说着在儿子脸上亲了亲,故意漏掉了一旁坐着的胤禛。
四爷神色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认命地选择陪儿子重新搭一个。
待奶娘把四阿哥抱下去哄睡,年婳这才攀上胤禛的肩头,开口问道:“那四爷可有觉得我二哥今日说的话有问题?”
胤禛:“谨言慎行,进退有度,不跟着那些老狐狸站队,于皇阿玛而言年轻的臣子就该如此,何错之有?”
年婳默了默,又问道:“您不会觉得二哥没有偏向您吗?”
胤禛哼了一声:“你二哥若是聪明,这时候就该装作和我不熟,我们离得远远的,皇阿玛才最放心。”
年婳笑起来:“是嘞,我也这么觉得,现在看来我二哥还是顶聪明的。”
快入冬了,她身上不知抹了什么膏子,一凑过来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