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他嫌弃年婳喂的慢,坐在特制的婴儿椅里面急的蹬腿,偏偏年婳还在一旁没心没肺地看儿子为一口吃的着急。
胤禛就是在这时候急匆匆地赶回来的。
夏日暑气渐重,胤禛回来的急,路上出了一头汗。年婳看了一眼他不同寻常的神色,立马意识到不对,放下手中的婴儿碗,朝奶娘递了眼色让把四阿哥带回去。
胤禛接过年婳递过来的茶碗猛灌了一大口。
未等年婳开口询问,他先解释道:“皇阿玛在江南生了急病,我得即刻启程去送药。”
年婳一怔,忙又给他倒了一盏凉茶:“四爷别急,我这就去给你收拾东西。”
“好,随便带点吃食就好,我骑马过去,路上不能有太多累赘。”胤禛也没有推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前院去了,此事事发突然,他得把重要的事同张廷玉父子商量一番。
收拾行李这种事年婳有经验,只是如今天色炎热,四爷在日头下赶路想必要吃不少苦,年婳想了想,命德喜去准备一顶遮阳的斗笠来,最好在斗笠边缘加上方巾,总能遮一遮那晃眼的日头。
除了防晒的物件,吃食上也得准备便于携带的,好在年婳前些日子命小厨房用面粉和鸡蛋给四阿哥做了好些磨牙棒,年婳想了想,干脆都给四爷装上了。
胤禛甚至都没等过夜便要启程,临行前,年婳立在西小院檐下给他整理衣裳。
“凉茶的方子和药材我都交给苏培盛了,每日早晨给自己装上一壶路上喝。”年婳一边手中忙碌一边嘱咐:“皇阿玛吉人自有天相,身边又有太医跟着,想来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反倒是四爷急火攻心,可别在路上中了暑气。”
胤禛垂眸看了眼立在自己身前不停唠叨的人,到底是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在年婳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嘱咐道:“我不在府上,你也要看顾好自己和孩子,若有什么便拿着我的令牌去宫里寻太医。”
年婳朝他点点头,目光含着不舍在他身上流连。时间不早了,一会儿福晋还要带着府上众人在贝勒府门口送行,两人目光对视不过一瞬,便匆匆分开。
贝勒府门口的送行就显得比西小院声势浩大多了。四爷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简单同福晋嘱咐了几句,看了立在旁边的年婳一眼,带着侍卫太监头也不回地打马往城外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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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画桥楼阁。
城外一处气派又不失雅致的庄子里,康熙正拖着病体听太子汇报近日来朝中的要事。
这还是这么多年康熙第一次生这么严重的病,他本来都准备启程了,谁知六日前突然开始腹泻不止,随行的太医换了好几次方子都不见效,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一圈。
好在几个儿子都跟在他身边,在他生病的这几日老大和老三都在周围城镇忙着寻访名医,太子和老八负责在病榻前侍奉,两人轮流值夜伺候汤药,一时之间倒算是孝心感人。
可康熙是何许人也,越是这种感动人心的时刻,他越是心中不安。
他除了是太子的父亲,他还是这个天下的君主,他宁肯不要这病榻前的感动场面,也不会让自己在虚弱的时刻感受到威胁。
于是在太子又一次扶起他准备喂药时,康熙盯着太子布满担忧的面容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出去吧,让老八进来伺候,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老八年纪小,他不怕累。”
一旁的梁九功瞬间便明白了万岁爷话里的意思,略微怔愣后不动声色地朝太子弯腰比了个“请”的手势:“太子殿下,既然万岁爷体谅您,您就随奴才去后面厢房歇着吧。”
太子的面色几乎可以用不可置信来形容了。
这几日他因为皇阿玛的病吃不好睡不好,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