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同这两只畜牲玩闹。”
耿格格今日早就料到过可能会有这一幕,但当时看弘晖实在想玩便没说什么,如今听到桂嬷嬷这般数落年婳,忍不住就想开口替年婳辩解两句。
谁料年婳拍了拍她的手,笑盈盈地看着桂嬷嬷道:“多谢嬷嬷提醒,今日之事断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只是大阿哥当时主要是想陪妹妹玩,大阿哥关心妹妹,我们做大人的总不能拦了小孩子的心。”
桂嬷嬷本还要继续抖一抖她们正院的威风,好叫这在场的三位格格知道福晋虽暂时被爷恼了但地位尊贵还在的,没想到年婳的态度这般好,倒让她接下来的话没办法说出口了。
“大阿哥从小懂事,虽天生体弱,但孝顺阿玛体贴额娘,对弟弟妹妹们也是关心爱护,既然是为这陪二格格,那今日这事便这么过去了。还请年格格看好自己养的狗,莫要再冲撞了贵人。”
桂嬷嬷说完朝年婳这边福了福身子,甩甩帕子便准备走了。
待她走远,原本在玩儿的二格格凑了过来,不解道:“大娘娘是不让哥哥以后跟我玩了吗?”
耿格格把女儿抱起来,亲昵地贴了贴二格格的脸,安慰道:“你哥哥也想跟你玩的,只是他额娘太宝贝他了,雅尔檀别失落,等你年额娘的孩子出生,你就又有玩伴儿了。”
雅尔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回到屋里,耿格格给自己倒了一口茶,不赞同道:“福晋这养孩子也太精细了,我虽没生过,却也知道孩子小时候养的糙一点反而康健,她这般限制大阿哥的行动,也不知是好是坏。”
钮祜禄格格平日里同福晋接触最多,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你要说福晋不懂这道理,她对三阿哥便放养的多,我往日在正院看她安排两个阿哥的衣食住行,分明是不一样的。”
“啧,这是连装也懒得装了。”耿格格讽刺地勾起了唇:“说来也是,三阿哥的生母是李氏,李氏本就是跟福晋势不两立的,如今换了她的儿子去给福晋当儿子,福晋能平常心对待就奇怪了。”
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孩子们的事情,年婳的思绪却飘的很远。
她先是想到了大阿哥那瘦弱单薄的背影,而后又想到三阿哥如今的处境。
若是她以后有什么不测,或是因为年家的命运受到牵连,她的孩子也会被送给福晋养吗?
年婳想,那个时候或许就要赌四爷有没有那么绝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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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在路上没有花太久的时间,半个月的功夫便到了长芦盐场。
田文镜今年四十岁出头,但或许是一直奔波在基层没怎么注意保养,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上不少。
尤其是前些日子摔了腿,如今拄着拐出来迎接,更有一种憔悴可怜的意味。
胤禛免了他的行礼,开口道:“不是已经免了田大人出来接吗,怎么又出来折腾?”
田文镜连连摆手:“贝勒爷免了臣的礼是您体贴下面人,可礼不可废,臣也有自己身为臣子的坚持。”
胤禛盯着他满脸的皱纹和花白的胡子看了一会儿,到底没再说什么。
省去繁文缛节和没什么意义的寒暄,二人进去以后便直接切入正题,田文镜把他来此地之后查到的东西都给胤禛交代了一遍,直把胤禛听得眉头紧皱。
“亏空是事实,本地官吏和盐商勾结也是事实,臣原先还想着若要弥补亏空不如提高商人盐税,可经了一番生死却觉得,不刮骨疗毒改了这盐政的法子,恐怕这起案件不会是第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