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格格见雅尔檀这副模样,早就在一旁拿帕子悄悄抹起了眼泪, 末了将二格格一把捞进怀里,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我们雅尔檀又懂事又乖巧, 分明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我看看以后谁敢欺负她, 我定然第一个跳出来打他的脸!”
耿格格跟老母鸡护崽子一样的动作神情把年婳逗笑了,年婳想了想提议道:“雅尔檀,你有没有吃过烤红薯,今晚我们吃烤红薯怎么样!”
雅尔檀从耿格格怀里抬头看过来,细声细气地说了一声“好”。
晚膳时分,西小院里果然飘起了烤红薯的香味儿。今日四爷被康熙留在宫里用膳不回来,耿格格没有顾忌,还让年婳把她这里里珍藏的酒拿了出来,一个人自饮自酌地喝了两杯。
年婳自己不能喝,只能捧着一只热乎乎的烤红薯在一旁看。
屋里的炭火烧的足足的,两杯酒下肚,耿格格的面色红润起来,说话也更加没有拘束。
“妹妹,我同你讲,我原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耿格格看了眼同造化百福在不远处地毯上玩藤球的二格格,脸上浮现笑意:“我从进宫的第一天起,便知道四爷不喜欢我,不过他那时候也不喜欢和我一道进宫的宋格格,要不是你入府,我还不知道咱们四爷会喜欢人。”
耿格格面上浮现出一种朦胧的神色,仿佛回到了自己刚入阿哥府的那段时光,那个时候年少无知,她和宋格格都也曾盼过四爷的垂青,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那份少女心事早随着这深宅大院里的时光流逝无影无踪了。
“我以前私下里跟丫鬟说,咱们四爷的心就是一块冰疙瘩,怎么捂都捂不热。这可不是我胡诌的,连万岁爷都这么说过四爷。你说我随便去后院捡块石头抱在怀里还能被暖热的,四爷可倒好,福晋嫁过来多少年了,每次夫妻俩见面客客气气的还跟陌生人似的。”
年婳还是第一次从其他人的视角里听到对四爷的描述,冰疙瘩吗......她自己觉得四爷夜间也是挺火热的呀......
年婳被自己的想入非非惹得两颊泛红,好在屋里炭火旺,她只装作认真聆听耿格格讲话的样子。
这府里恐怕就耿格格敢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吐槽四爷,年婳听得新奇,也不打断她,却未曾想勾起了耿格格的话匣子:“因着四爷的性子实在让人看不到希望,我也就不把心思往他身上用了。宋格格傻,比我多执迷不悟了一段时日,再加上她生的大格格没了,不仅宠没捞到,还把自己身子给熬坏了。”
“所以我说我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成想上天还给我送了个孩子来。”耿格格说罢压低了声音,往年婳那边凑近了些:“我听说李氏已经疯疯癫癫许久了,东院被四爷派人看的紧紧的我也没个确切消息,四爷近来一直宿在你这儿,妹妹你同我说句实话,四爷有没有跟你说东院情况,李氏是真的疯了吧?若过段日子她又好了来跟我要孩子,我这不是满腔热情又打了水漂。”
耿格格话里带着忐忑,但年婳却知道这份忐忑来源于她对二格格发自内心的疼爱。
李氏的情况......四爷昨晚睡前还真跟她说过。
年婳没有明说,只是轻轻握住了耿格格的手,看着耿格格道:“姐姐只管放心,李氏残害皇家后嗣,就算她病好了,四爷也决计不会再将二格格送回去东院的。”
耿格格闻言眸光闪了闪,抓住年婳的手反握回去:“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这贝勒府看似光鲜,实则就是一口不见活水的枯井,若我真的能将二格格养大看着她成婚,将来的日子会比过去活泛的多。”
耿格格话语里带着对未来的希冀和欣喜,年婳却无端从里面听出几分苦涩来。
好在紧绷了一天一夜的二格格在这时候终于困了,玩着玩着便同造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