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
“四哥。”胤祥喊了一声,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眶:“你说的我记住了,我只是......我只是想额娘了,我......我现在只要一闭眼便能想起额娘如何叮嘱我穿衣,如何坐在一边看着我笑,我......”
胤祥说着哽咽了起来。
昨日在乾清宫,皇阿玛说他是大孩子了,兄弟们除了一脸同情地看向他也没有旁的表示,毕竟这宫里没额娘的孩子太多了,譬如太子从生下来就没额娘,比起那样的人生,他已经算是很幸福了。
可四哥不一样,四哥惦记着他吃不好,还亲自来给他送吃的。胤祥一边不住地给自己擦泪一边想,他今后不能和旁人一样认为四哥是个冷心冷清的人,四哥明明是这个世上最温柔最心热的人。
这样汹涌的对额娘的爱,胤禛自己并没有,却也并非不能共情。末了,待十三自己哭完了,他拍了拍十三的肩膀说道:“别怕,以后你还有皇阿玛,还有这么多兄弟们陪你,不必怕,今晚四哥陪你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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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府里面,福晋要去宫里参加敏妃的丧仪,正在同下人吩咐取消府内本月的宴饮和各种不能在丧期举行的活动,一连忙了好几个时辰,水都没顾上喝一口。
上次府里出天花她寻求惠妃帮助去德妃耳朵旁边吹了风,这件事许是被四爷知道了,一连好几个月都没来正院留过宿。福晋这些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只恐自己再一个不小心惹了四爷不快,让他连带着对弘晖不满起来。
但真要说起来,福晋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李氏又生了个儿子又怎样,如今还不是过得如同冷宫怨妇一样凄惨,四爷眼里再也没有东院的人了,这和福晋当初所期盼的十分一致。
美中不足的是李氏终究还是留住了一个儿子,日后三阿哥长大,不知道会不会对弘晖形成威胁......
福晋正想的出神,桂嬷嬷掀帘进来,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奴才方才去针线房安排院里人的冬装,路过东院隔着墙便听见了二格格的哭声,听东院的下人说自打二阿哥没了以后李侧福晋连带着对二格格不满,平常对二格格非打即骂呢!”
“此事当真?”福晋惊讶道:“二格格好歹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竟这般下得去手?”
桂嬷嬷肯定地点头:“千真万确,奴婢自己听到的,二格格那哭声凄惨的很,老奴听着都揪心。”
福晋放在桌案上的手慢慢抬起来,而后又重重落下:“李氏也是疯魔了,四爷念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给她留了点体面,可她呢,偏偏要自己把这点最后的倚仗也给作没了。”
说罢福晋嘴角又勾起一个笑:“不过也好,若她们都那般清醒懂事,这个贝勒府里还要我这个当* 家主母作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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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连两个月都歇在宫中,十三坚持要为敏妃守完几道孝期,他劝不动,只能在一边多陪陪,多派人照看着他的身体。
年关时节,不少大臣都回京述职,胤禛帮着康熙处理政务,直接宿在宫里也能节约路上的时间。
四爷不在府中,年婳只会比往日更低调。
新的膳食单子不推了,花园不逛了,连造化和百福都不允许出院子一步。
一则是因为四爷不在,她不想出去惹什么争端,二则是天越来越冷了,比起去外面吹风,她更愿意缩在屋里睡觉。
从温泉庄子回来之后,她比往日里嗜睡了不少,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敏妃的丧期结束,期间还听闻诚郡王胤祉因为在敏妃丧期未满百日时剃头,被康熙降为了贝勒。
这消息还是上个月四爷匆匆忙忙赶回来看她时说与她听的,四爷回来住了一晚便走了,满打满算两个月内就与她见了三面。
赵嬷